“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不要安慰我。我已经想通了，绝不会再寻死觅活，我要活着折磨那老不死的，让他看看，他的亲儿子就是被他一手害成这个鬼样子的。”

沈飞尧说话时那满眼的恨意，令盛影不寒而栗。

她抬手轻轻给了他一颗爆栗：“阿尧，我不劝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我不希望你做傻事，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

沈飞尧沉吟许久，又道：“阿影，我以后都站不起来了，也没办法飙车，没办法做任何喜欢做的事情。”

“兴许……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

“是主治医师告诉我的，伤到神经了，好不了，华佗在世都不行。”他说着吸了吸鼻子，吐了一口气，“我以后就是一具活尸，天天在床上躺着，什么都做不了。”

“你能，你至少还能说话骂人！”盛影试图调解一下气氛，谁知把沈飞尧惹哭了。

他一哭就收不住，可怜巴巴像个小孩。

盛影想起戚风雪死前发给她的信息，心头一阵五味杂陈，她不明白，豪门的日子怎么会过得如此憋屈。

沈飞尧抽抽噎噎道：“你说，废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呢，生活质量也差，什么都做不了，就剩下一口气。”

其实这个想法盛影曾经也想过，她那时候甚至埋怨过，为什么中国没有安乐死。

如果有，可能早在蛊毒发作受不了的时候，她就选择死了。

但是现在没有这想法，不管活着怎样痛苦，她依然觉得活着比较好。

因为活着至少还有希望改变这种痛苦，但如果死了，那就灰飞烟灭什么都没有。

不值得，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