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公墓园，戚风雪墓前。

沈飞尧斜靠在轮椅上，傻傻看着墓碑上的相片，眼睛不知不觉就红了，然后泪如雨下。

“妈，您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别的难过？对不起，我没有照顾还自己，还把自己糟蹋成了这个鬼样子。

妈，我好想您，真的好想。好希望您还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跟我说，‘尧尧，别怕，有妈妈妈呢’。

妈，妈我好想您——”

沈飞尧泣不成声，因为身体无法动弹，一哭，眼泪鼻涕就一起掉。

边上，安桥走过来用纸巾给他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略有些痛心疾首。

“我要是你的话，早就逆反了。他再怎样，也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抵得过你血气方刚吗？”

顿了顿，安桥又痛心疾首地补了句，“你真是个傻子，让我们大家白白担心你。”

“逆反？我现在还来得及吗？”沈飞尧扭头看着安桥，呆呆的，“我现在还来得及吗？”

安桥敛下眸子没吭声。

沈飞尧又转头看着墓碑，轻声问道：“妈，如果我杀了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您会恨我吗？”

“雪姨不会。”

安桥又道，“雪姨如果恨，当初怎么会穿着红衣跳楼自杀？你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吗？”

当然知道，书上说，穿红衣自杀的人是会变成厉鬼的。

可是，如果真的变成了厉鬼，为什么不来找他？

他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阿尧，你想过杀他吗？”安桥蹲在沈飞尧面前，漆黑的眸子沉得如万丈深渊，“你想过杀二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