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歌看着他,眸中划过一丝惊喜,没想到,他会在这,他还是那般如雪似玉,只见少年白衣胜雪,容颜如莲般纯净,眸光清澈见底,此刻被冷意填满,肌肤如玉,周身大朵雪花落下,冷意霜寒倾然而出。
看清楚人之后,本是一脸傲气的两个副将同时面色一正,佩剑入鞘,脚下几步上前,双手一合,语气恭敬,“参见堇莲殿下。”
堇莲,人如其称,如堇如莲。性情浅淡,恍如玉人。
此人一出,众人都不自觉低了低头,只有云染歌和炎焓两人,背脊挺直,身形依旧孤傲如松柏,鹤立鸡群一般,站在大厅中央。
白衣少年收回势压,头几不可见的轻点,眸光才望向白家两个副将,缓缓道:“此事谁是谁非,本殿下都看在眼里,现在你们一群人竟然还想动手欺负一个小丫头,成何体统?不要在自取其辱,带着你们的人离开,这件事情就此作罢。”
语气淡漠却不容置喙。
众人一听这话,沉默不言,低头轻笑,心中却是暗道,欺负人?看这样子,还指不定谁欺负谁呢。
两副将面露惊意,“堇莲殿下,这——”
白衣少年白净的面色带着愠怒,胜雪长袍,广袖轻挥,道:“不必多说,你回去转告白擎天,等本殿下有空,自会亲自登门,找他喝喝茶。”
听着少年微带怒火的话,两个副将面色扭曲,可恶,堇莲殿下竟然在此,为何刚刚那臭丫头动手的时候,不出手相救?偏偏他们想要抓人的时候,就出现了?
只是,两个副将心中愤恨,却是敢怒不敢言,他们哪里敢奢望堇莲殿下出手?
“是。”两人满脸吃了大便的表情,不声不响,憋了许久,才咬牙离去。
周围瞬间安静,众人只见少年浅薄的唇微微一勾,嗓音凌凌,:“好久不见,染歌。”
而后,目光轻移,和炎焓的目光相撞,看似平静无澜,实则暗潮汹涌,少年微微点了点头,炎焓也微微低眸,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少年眸光微微发凉,心下一阵复杂,炎焓,是战王北楼炎冥身边的得力下属,此时却跟着染歌,恐怕……
周围众人听到帝容锦的称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染歌?是云家的那个废物小姐云染歌?”
“除了她还能有谁?”
“不过,她不是倾慕堇莲殿下吗?怎么现在更像是朋友啊?”
“哎呀,老兄,你的消息都过时了,人家云小姐和堇莲殿下那是妥妥的挚交。”
“诶,那云小姐不是废物吗?刚才她把白明那玩意儿一下子给踹废了,可不像是废物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所以…这是不废了?”
“……”
两人对旁边的议论恍若未闻,炎焓心里警钟长鸣,这帝容锦危险……主上可能马上有情敌了……
云染歌勾唇一笑,红唇微动,然后转身离开,带着炎焓回云府。
帝容锦浅唇扯出一抹淡笑,他知道方才云染歌对他说的话。
我找到为你治疗的法子了,明日来找我。还有一念楼,名字很好听。
不知她是如何得知这一念楼是他开的,但只这一句,就够了。
议论之声,仿佛潮汐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顿时整个大厅里面人声鼎沸,一念楼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情形,盛况空前。
月如玉盘,清辉微微,临近深夜十分,云家书房,隐约传出交谈的声音。
云楚澜正在跟云倾尘讨论云家要事。
“家主,家主,出大事了。”正当云楚澜想要出声训斥的时候,门外一个侍从,跌跌撞撞地闯入书房中,面露惊恐。
“出大事了,染歌小姐在一念楼打伤了,打伤了,打伤了——”
“什么?歌儿又被人打伤了?”前车之鉴过多,话未听清,云楚澜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歌儿又被欺负了,这时这事,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云楚澜拍案而起,气如斗牛,“这次是谁,岂有此理,简直是欺我云家无人!”
“不是啊,不是啊家主,不是,是。”那人脸色有些别扭,脸憋得通红,言语吞吐。
“到底是还是不是!”云楚澜是个急脾气,一掌拍在桌上,侧身就往房门走去,薄怒中带担忧道:“歌儿难道是受了重伤,还是残了?”
他还以为这小兔崽子改邪归正了,这连一天都没老实,就消失半年之久,若非尘儿拦着他早就去把她揪回来了,这次指不定又被欺负成啥样了,就不能让他少担心一点吗。
云倾尘神色自若,温和地说:“别急,慢慢说,歌儿怎么了?”
侍从咽下口气,面色扭曲,“是染歌小姐,她…她一脚,将右丞相府的少爷那…那玩意儿,给…给踢残了。”
“啊?”云楚澜刚要出门的脚步一窒,扭头惊讶道:“你说什么?”
歌儿又不会灵力,别人不欺负她,他就烧高香了,什么时候轮到她欺负别人了?云老爷子浓眉深锁,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不是还忽略了什么?
云倾尘眸中则是化不开的浓浓笑意。歌儿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