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日脸色一红,有些尴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云染歌一笑,两只纤细的手掌一合,再张开时,手心红光一闪,数不清的曼珠沙华瞬间飞舞而出,在这月夜里显得万分红艳动人,飞出的曼珠沙华凝聚到一起,汇成一只血色骨碟,她伸出细长的食指让它停靠,骨碟轻颤着翅膀似在撒娇不肯离去。
云染歌手指抚了抚它,对它轻笑道:“去把兵符带回来。”说完,那骨碟就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帝容锦有些惊讶,云染歌神色不变地笑道:“待我们班师回朝,我再跟你解释。”
他点了点头,转眸看向惊愕的三人,淡淡地说:“你们先回去,稍后我会派人将军令送过去。”
三人齐齐起身,三人临走前,云染歌突然开口道:“告诉李存忠我们在这儿的消息。”
闻言,帝容锦眸色一深,冰蓝色逐渐变浓变深,让旁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三人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陈旭日语气复杂的说道:“云小姐,将军再不济,也不至于……”不至于叛国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染歌冷声打断:“本小姐只信事实。”
三人沉默,默默起身离开。
屋内再度安静下来,云染歌看着他:“你有什么打算吗?”
帝容锦微微一笑,瞬间月色黯然失色:“明日我打算高调一次。染歌,你呢?”
云染歌眸中笑意一深:“正有此意。”
第二日
安静了好几天的南边境戍边大军猛然还击,只一天,就将三国联军挡在了清溪峡外五公里处,让他们动弹不得。
而此时清溪峡驻扎的军营里却已经乱作了一团,李存忠简直快要气死了,他大吼:“混蛋?!!谁让你们出兵的?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在违抗军令?啊?”
谢景行面色不变地回道:“军令?我们只知道现在军令是让我们出兵御敌。”
“你!!”李存忠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他心里简直是有苦说不出,谁让做完军令被盗了呢。他突然回过神来,张口怒道:“是你们偷了军令?”
底下的士兵皆低下了头,一个都不敢说话,即便他们觉得爽,也只能憋着。
没有等来谢景行的回答,李存忠一阵大怒:“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偷盗军令?”
“本殿下给的。”一道清冷寒凉的嗓音在军营半空中响起,众人只见一白一红的两道光闪过,校场的观礼台上就出现了两个人,两人皆头戴斗笠,身披宽大的斗篷,一身神秘。
谢景行笑着行礼:“末将参见殿下。”
众人一惊,殿下?哪位殿下?还能是哪位殿下?当然是堇莲殿下了?皇室可就只有这一位受封的殿下,说是他们伽蓝的第一公子也不为过,谁都知道堇莲殿下喜欢云游历练,最近半年才回来,然后就和云府小姐云染歌去了青城镇灾,如此说来,那红衣人就是云染歌?
众将领除了李存忠皆齐齐下跪行礼:“参见殿下。”
声音洪亮,在军营空中回荡,一遍又一遍,帝容锦有多得民心,不言自显。
帝容锦与云染歌脱下斗篷,扔在一旁,两人容貌绝色,一人身穿白衣劲装,如堇似莲,冰寒清凉,腰间悬挂一枚九瓣玉莲,雪白的流苏顺势而下,无论是那枚九瓣玉莲吊坠,还是那白衣上的白莲无不昭示这此人的身份,殿下堇莲,绝色无双!
而另一人则是一身红衣劲装,金线穿刺,张扬肆意,热情似火,红衣上金色的曼珠沙华犹如烈焰一般张扬地绽放,衬得云染歌更加美艳绝伦,此人就是云府小姐,云染歌,仅凭一己之力就摧毁了十三营的人,虽然实力不明,但她却是伽蓝当之无愧的后起之秀!
帝容锦如玉一般的脸上神色不变,凉凉的开口问道:“本殿下给的,李将军有意见?”
云染歌邪邪一笑,这话说的太好了,有意见?有意见也得给我憋着!
李存忠一噎,艰难的开口道:“殿下,偷盗兵符可是大罪啊!”
云染歌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这就不劳李将军担心了,如今的帝都恐怕没人会给我们定罪呢,他们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了。”
李存忠心中一跳,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当即就被吓的除了一身冷汗,他讪讪的笑道:“云小姐说笑了。”
帝容锦看都没看他,只是边抬腿往营帐里走,边不着痕迹的与云染歌对了一眼,那眸中的意思,恐怕只有他们两人都知道了。
云染歌收到消息,渝州那边已经有援军到了,苏轻言苏轻语两人正带着一月他们往这边赶。
思索的功夫,帝容锦已经到了营帐并且坐下了,见此,李存忠连忙上前将桌案上的公文拿开,云染歌眸中血色一闪,略微瞥了一眼那公文,眸中血色瞬间冰封,她勾了勾唇,滑出一抹嗜血之色,这人,果然有问题。云染歌的血眸有透视之能,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公文上写的是帝云至三个字。
帝容锦感受到云染歌周身气息一变,并没有回头,因为他收到了云染歌的传音:这人有问题!
他有些惊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还是面不改色地在那里与各将领部署着清溪峡的战略。
是夜,有道黑影鬼鬼祟祟的来到营帐外,放飞了一只信鸽,又鬼鬼祟祟的回去。殊不知,远在三里之外的山崖上早已有一抹红影在那里等候,云染歌一袭红衣,犹如暗夜修罗一般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信鸽飞向西墨的方向,她手里捏着写着帝云至三字的纸条。
除了云染歌谁都不知道那张字条上写了什么……
此时的云染歌,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嗜血之意,周身的杀气毁天灭地,令人胆寒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