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的手臂血流如注,即便拿手按住也止不住,可见出手之人是怎样的狠戾。
云染歌缓缓地伸出了白皙的玉手,冷声道:“拿来,东皇钟乃是上古世纪四大域主之一东皇太一所留下的神器,除了夜枭,谁都不配!”
那人抿了抿唇,抬手拽下东皇钟,扔给云染歌,众人又是一愣,这么……就给了?
云染歌盯着他,一手抚摸着东皇钟,心下松了口气,定定的开口问道:“你来作何?”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封黑色的信封,信封上血红色的朱砂写着战帖两个字,血红色的字似乎渗透了那张黑色信封,一甩手,信封化作一道黑芒,云染歌面无表情地侧身躲过,那信封豁然穿过云染歌后面的树,钉在树后面的峭壁上,入木三分。
云染歌抬眼望去,眸中氤氲着点点笑意,犹如星子被揉碎了细细碎碎的撒在黑暗中,明艳,耀眼。
她揶揄轻笑道:“本殿以为他来不了。”
那人一愣,似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开口道:“一个机会。”
声音粗粝,不似先前的乖张肆意,反而显得有些阴鹜寒凉,来自地狱。
凤云栖剪眸一眯,妖冶四溢,换音术!
云染歌神色一淡,眸色一深,唇畔漾起一抹玩味,似在嘲笑:“他这般通天,还需要我给?”
听此,那人眼睛一厉,当头就是一剑劈来,北楼炎冥闪身来到云染歌面前,挥袖拂去劈来的长剑。
那人猛得退后两步,咳出一口血,眼神有些不可置信,这里居然有这么强的存在!
云染歌唇边笑意骤然降温,淡笑道:“看来他没什么诚意。”
而后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北楼炎冥冷淡地撇了他一眼,紧随离开。
“清越,杀了他。”
一道淡淡地命令出来,并没有太多杀意,却不可质疑。
那人撕心裂肺道:“云殿,两兵交战不斩来使,你不能杀我。”
可没人听他的,步惊鸿唇角划出一抹邪佞,精明的眸中溢满了杀意的寒冷,他倾身上前,与那人打起来,其他人则跟着云染歌出了月牙谷,等众人都出来的时候,周身空间一动,一位蓝色锦衣的美男子便走了出来。
众人都这么看着他,虽然他现在气息还算稳定,唇边还带着淡淡地笑意,但他眉眼间的杀意戾气还未褪去,为他那俊郎的容颜增添了一份肃杀冷漠。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都不敢说话,云染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爽吗?”
步惊鸿挑了挑眉,薄唇一扬:“爽。”
“那我们走吧。”
云染歌牵着北楼炎冥,边走边说:“清越,你回九重殿一趟,让桃夭和凌苍赶过来。”
步惊鸿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苏轻语跳到云染歌身旁,挽起她的胳膊,撒娇道:“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啊?”
刚挽上,某人的脸色就黑了,那张狂傲霸气的俊颜上瞬间冰封。
云染歌宠溺的笑了笑,指尖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道:“有你们在我放心。”
苏轻言轻咳着,默默地瞥了一眼脸黑的北楼炎冥,将妹妹一把拉回来。
众人笑了,看来某人不仅得防男人,还得防女人啊!
风凌萱五人回了九重殿,而云染歌与北楼炎冥等人则来到了天下第一楼的云阁。
阁楼内安静异常,只有翻纸页的声音,云染歌,北楼炎冥,月君离,凤云栖和陌凉尘五人面前各有一摞纸,那是风凌萱彻查帝都整理出来的各家的资料,他们都很安静地翻着资料。
不知不觉中,云霞已经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晚风为夏日带来缕缕凉意,随着暮色层林浸染,被打落的片片叶随风飘舞,是一种说不出的凄楚之美,夕阳撒下了淡淡的余辉。
众人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云染歌抿了口茶,问道:“怎么样?”
众人摇了摇头,陌凉尘捏了捏眉头,无奈地说:“这样查恐怕要查到明年了。”
凤云栖慵懒的趴在他那张桌子上,绯色衣袖撒了一桌子,生无可恋的说:“那我们还查不查了?”
云染歌为他们倒了杯茶,略微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查。”
顿了顿,又勾了勾唇:“而且要查整个大陆。”
月君离坐直了身子,吃惊地问道:“整个星辰大陆?我们帝都都掰扯不清楚,整个大陆恐怕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