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那死丫头竟然没有那么多神源石。”火衫女人身边的轩老笑得阴沉,面上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在千机楼捣乱,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火衫女人冷笑一声:“白痴。”
依旧是那两个字,仿佛早已预料到云染歌的处境。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音,但让人意外的却不是针对云染歌的方向,好像也不是因为她拿不出神源石这件事情。
连云染歌都诧异的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顺眸望过去的时候,入眼的情形,却是差点将自己的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漫天星辰之下,墨黑衣袍男子缓步而入,收敛着整个天地的光华。
月光照在他那张刀刻般的俊脸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深不可测,透着恨世的凉薄,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透出一丝冷笑,似乎心底永远有一种仇恨……
只此一人,整个华贵而精美的会场都瞬间黯然失色。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个聚光点,仅仅是一道身影,出现的瞬间变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眸光,甚至于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口中所有的动作,齐刷刷的注视着这个神秘来人。
“这是谁?”惊讶,诧异,惊艳……复杂而深沉的光芒从那火衫女人的眸中一闪而过,面上表情都是微微一滞。
她身边的轩老眸光沉了沉,一时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此人不简单。”
这个人,好足的气场,这般姿态,难道会是千机楼的人?
墨袍男人目不斜视的缓步迈入会场大厅,金丝长靴踏地一顿,侧身微转,那双几乎能沉积整片空间喧哗的眸精确无误的定在了会场的某个位置。
云染歌就那么怔怔的抱着手中的黑匣子看着朝她缓步而来的男人直接傻眼了。
“鎏……”张张嘴,云染歌想到什么之后又瞬间止住。
天啊,怎么会是他!
水晶灯影朦胧,仿佛天穹星辰璀璨,恍惚间的情形,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似乎整个天地间独剩下他们。
“这是怎么了?”
“谁呀这是?好生张狂。”
拍卖会内的众人也很是诧异,眸光纷纷顺着男人行走的方向望去,很是好奇他突然儿来事想要做什么,或者是在找什么人。
在正中心主持的黄衣女子睁大眸子看着来人,下意识的止住了口中的话来,又很快张大了嘴,震惊的看着云染歌,能叫动他的人只有那位……
桓鎏羽从幽静的长廊之中走出,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甚至于眼神都未给周围的人,却是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眸光,这就是一种无形的气场。
天地万物,都要为他让路!
当最后他在云染歌的面前一步顿住的时候,不仅仅是那方周围一圈儿的人,就连对面的火衫女人都有些疑惑的径直望了过来,英气明艳的面容之上的表情更是晦涩莫名。
这男人是什么人,难道和那女人有关系?
“……”云染歌也终于是回过神来,心中泛起复杂,银色面具覆盖着那张绝色容颜看不清表情,只是红唇轻勾淡然出声:“你怎么过来了?”
锁云古域难道没什么事情了么,竟然还有时间往这里跑,阿冥可不是吃素的。
“你叫我,我就过来了。”呵呵的轻笑从那两片削薄的唇瓣溢出,桓鎏羽微不可查的一顿之后,方又道,“可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却充满着蛊惑人心的磁性,醉了一室的清风。
你叫我,我就过来了。
桓鎏羽的话语平淡,听上去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世上除了云染歌之外,还有谁能叫得动这个男人?他可是连锁云古域里那位的面子都不给……
“这是个什么情况……”周围的人两两对视一眼,听得桓鎏羽那蕴含着点点无可奈何的恭敬之音,疑惑的同时亦是惊讶不已。
看样子,这男人和这姑娘关系匪浅啊。
云染歌轻咳一声,银色面具之下的面容微微一黑,这才想起不久前自己甚为嚣张的嚷嚷过:将你们领事的叫过来!
“谁知道会是你呀。”云染歌讪讪的嘀咕一声。这可是连她都有些头疼的人……
她想过可能是竹轩,或者是紫衣那丫头,甚至是魇杀,就是怎么都没料到身为七杀之首的他竟然亲自过来了。
“那你还想是谁?”桓鎏羽冷然勾唇,提步迈过去的时候,很是自然的朝她拱了拱手,弯腰行礼。
云染歌倒也没丝毫的矫情,红唇轻撇了撇,顺势伸手将他扶起,“惊喜?”
声音轻快,不难听出云染歌的好心情。
若仅仅是千机楼的分阁,自然不用桓鎏羽亲自出马,但是他却在百忙之中出现在这里,此行的目的为何也就可想而知了,可也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美妙的巧合。
“算是吧。”桓鎏羽勾唇低声一笑,“那够惊喜么?”
他身形辗转间墨袍抬袖一拂,便稳稳的坐在了大椅之上。
“呵呵。”云染歌的笑声清脆悦耳,在沉寂的夜色之中犹如银铃般动听,仰头对上那双阴冷深邃的眸,缓缓出口的语气带出点傲娇的色彩来,“勉勉强强吧。”
高兴,云染歌自然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