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勾起邪气凛然的笑痕:“这么看着本座,想本座了?”
他向来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可此时他的笑,似乎只是个纯粹的笑,像是单纯地笑给她看。云染歌坐下喝了杯茶,稳了稳心神,讥诮地勾起了嘴角:“想你怎么没死?”
他没有生气,声音冷沉到没有丝毫温度:“你不是早就知道本座没死?”
“你这种祸害,应该早死。”
“祸害遗千年,本座哪那么容易死。”他脸上闪过一抹自嘲,“不但不死,本座还来到了这儿,你说,你对本座有没有一点意外?”
云染歌冷然一笑,抿唇不语。他伸出手掌,白皙修长的手指欲抚上她绝色的面庞。她不着痕迹的一闪,人看起来没动,却躲开了他的碰触。
他的手一僵,玩味的笑意蕴上冰冷的眼底:“本座以为,你是世间最美的人,事实也确实如此。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本座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美的人了。”
云染歌垂眸不语,每次见到这个男人,心里就忍不住有种发毛的感觉,那是一种莫名的害怕,恐惧。要是常人见到他,非给吓得半死。要不是做殿主多年,她恐怕也难以这般镇定。
即便他站她坐,他俯视,她迎视。她的眸光却淡然如冰,没有一丝涟漪,那美眸中冷森的气息如雪峰上的寒霜,万年不化。气势上旗鼓相当的两人,互不输阵,危险在宁静中蔓延。
他伸出僵白而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发丝,像一个疼爱妻子的夫君那般,动作极为轻柔,嗓音低沉沙哑:“云,你想本座么?”
他的手很美,宽薄的手掌,修长的指节十分优雅,过于泛白的皮肤却又显得僵白如尸,透着一种冰凉的寒气。
“想。”她做在椅子上没有动作,绝美的小脸并无表情。
“真的?”他邪气的瞳子里隐过一丝不异察觉的深沉,语气无波。
“当然真的。”她微微一笑,笑魇恬静中带点灵气,张扬肆意,“想你去死。”
他冷然地笑了起来:“果真不愧为本座看上的女人,正合本座口胃。本座也想你,想弄你死。”
“怕你没那个本事。”她眸光一颤,瞬间恢复平静,“至少你现在没有。”
“你就是仗着本座对你的宠爱如此无法无天?”他并不生气。
云染歌像在听笑话,瞬间笑了,唇带讥讽:“一个见不得光的男人,有什么值得我仰仗?”
他眸光骤冷,邪气的目光闪过杀气,语气里的温度都冰了几分:“总有一天,本座都会成为天下至尊,九五帝王!万里江山,随本座践踏!届时,本座会成为世上你唯一一个能仰仗的人!”
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二十年前创立半月教,一直韬光养晦,直到最近才开始逐鹿华夏。看他现在的样子也就三十来岁,那么,他创教时才十岁,以他当时的年纪就有如此心机,该是何等可怖!一个野心如此滔天的男人,加上半月教势力经过二十年发展已渗入整个亘古大陆。毫无疑问,他有颠覆天下的能力!
云染歌将茶杯放下,不在意地冷笑:“那又如何?本殿不要的男人,即使他得到了天下,本殿照样不屑一顾!”
绝世的眉目,那等张扬狂傲,天下江山皆不入眼,也唯有她。他血瞳里划过一丝欣赏,修长的手指从她的发丝游移到脸庞,开口道:“本座不需要你自愿。本座要的女人,强取豪夺又如何?终归是囊中物。”
云染歌的唇角盈起淡淡的嘲讽,那神情就是嘲笑他没有那个能力。
“你的表情真是让本座又恨又觉得稀奇。”他语气低柔邪气,“本座这种地狱里的恶鬼,你就没一丝胆怯?”
“托你的福,我早就下过地狱了。你以为,你在我眼里还能是什么?”
他还未动唇,她又语调淡然地接口:“什么也不是。”
“呵呵呵……”邪魅的笑声飘散在风里,阴柔得令人毛骨悚然,“那你就永远跟本座一起呆在地狱!”
云染歌咬了咬牙:“我会把你撕碎,然后挫骨扬灰。”
“你是如此的美丽。”他不吝啬赞扬,“本座灭了你真是心生不舍。若你肯为本座所用,自当免你一死。”
云染歌眸光一变,冷哼一声:“教主怕不是在做梦吧!”
他唇角勾起邪肆的弧度:“本座向来喜欢做梦。只不过,你想要的任何要求,本座可以满足你。只要你,嫁与本座为妻。”
云染歌笑了,那是灿若朝阳的笑,明眸皓齿,张扬无邪。
可那双清澈的血眸里却冷凝无波,隐着一股绝情的阴狠,像是来自阎罗殿的幽冥,邪恶如鬼,却偏偏美得让人沉醉。
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这般融合了两种极端的女子,美极,魅极,让人不由自主为她沉沦。
云染歌舒了口气,语气平淡的问道:“你是怎么到这来的?我给你下的禁制是谁解的?”
他邪肆勾唇,未说话,转身便要离去。
云染歌清喝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