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榜已昭天下,事已至此,太子爷息怒。”
“怒?”他冷冷地笑了起来,“呵呵呵……想起来了,怒的可不止本宫一个人。”
“您说的是齐王?”
“他憎恶凤云栖的心可一点不比本宫少。”
“爷,皇上突然有此举,您要不要进宫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先缓缓。现下进宫,本宫还真怕控制不住怒火,想杀了父皇。”凤承浩面色冷峻得似乎要产生龟裂,“他毕竟是皇帝,本宫相信,就算齐王在京里,私下再怒,断不会在已成定局的事情上再向皇帝发火。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太子爷考虑得周全。”张晋对主子剔透的心思一直很佩服。
“父皇那只老狐狸,肯定是知道本宫与齐王皆不会同意承认殇王那孽障的身份,是以才先斩后奏。”凤承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熊熊火焰。
侍卫张晋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又道,“爷您息怒。”
皇宫里得知殇王重正名衔的事,一派‘安静’,众妃嫔表面如常,就是有人不满,也只能在暗地里发泄。
长秋殿里住的玉妃倒是挺无所谓的,她又没儿子,皇室多个,少个皇子,于她来说没关系。其余干系不厉害的妃嫔除了意外大皇子没死,别的也无所谓。
倒是一票王公大臣,纷纷上书恭贺皇帝寻回了大皇子,恭贺帝王龙嗣呈祥。
京城西街的一处占地广阔的豪华宅邸,在圣旨为殇王正名的同时,皆开了府邸大门上方那块自有匾额起,掩盖了好些天的明黄色布帘——殇王府。
路过或听说了的行人纷纷跑来看热闹,只见殇王府大门紧闭,门口一左一右站了十名面无表情的侍卫。
排场壮观、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
殇王府外面朱红华贵大门,金狮镇守,对,别处宅门前左右是石狮,殇王府门口是一对金子做的大狮子,有人说,那双狮不是渡金的,而是整体纯金。
光是两座大金狮就价值连城。
有百姓好奇地围着殇王府外围走了一圈,发现走了大半天都没走完。
世人只知一大富商几年前就买下城西数百亩地专建豪宅府邸,不知幕后主人是谁,现下才晓,原来是殇王,皇帝的儿子,那就难怪了。
有消息传出,隔日,无数王公贵族前往殇王府恭贺,凤云栖本人抱恙在身,皆由其殇王府总管热情款待。
第二日,云染歌带着夜枭前往乾坤殿。皇帝所居的乾坤殿外头有侍卫把守,见神医倾华与下属夜枭送药,并未阻拦。
走过富丽堂皇的大殿,来到老皇帝的寝房门口,只见房门虚掩着,里头传出女人嘤嘤的啼吟声。
“皇上,您真是太坏了……臣妾好爱你……”女子的声音柔媚得酥人骨。
“贱货!你还真得朕的欢心。”老皇嗓音又怒又兴奋。
云染歌与夜枭都听得出来,那是女的是玉妃。
云染歌漂亮的眉眼挑了挑,与夜枭对视一眼,嘴角一抽,有些无语,照理来说,老皇帝身体还在康复阶段,而且他的身体早就被虱蛊的余毒掏空了,复原之前,是无法行房的。那玉妃怎么还叫那么大声?
“皇上,臣妾已经等不及了……”玉妃满脸的兴奋。
云染歌从虚掩的门缝里看到,老皇帝在虐玉妃。当即就移开了眼,倒是夜枭一个劲儿往前凑。
“爱妃真是让朕没办法不宠。”老皇帝啧啧有声地道,“谁像你这么喜欢被虐待?皇后被朕一虐就怕,朕也懒得玩那种老货色。要不是她生了弦儿,朕早就撤了她的皇后之位,让你替上。”
“皇上……”玉妃很痛,哭泣着声,仍高兴地嘤唤着,“就算玉儿死在皇上手里,玉儿也是心甘情愿。皇上,您可不要手下留情……”
宽大的龙床上,玉妃与皇帝未着寸缕,床上摆了棍子……一系列五花八门。
云染歌现在才知道,当初柳如烟是怎么被虐死的了,恐怕玉妃不孕也和这有关。还真的是……难怪玉妃能多年盛宠不衰,原来跟老皇帝的恶趣味臭味相投。不止如此,侍候皇帝的老太监安禄正在往玉妃的身上滴着蜡。
夜枭从没见过如此刺激的场面,一张乖张俊秀的脸略显羞红,那眼神却是又窘又兴奋,看得云染歌一阵无语。
“门外何人!”老太监安禄尖细的嗓音忽然大喝一声。
夜枭瞪大漂亮的眸子,缩了缩脖子,撞见了不该看到的。
老太监安禄打开门的时候,六步刚退完,云染歌开始往前不缓不慢地迈步。夜枭也跟着照做,见她泰然若水的面色,他不由得也平静了下来。
安禄瞧着两人离门的距离,若有所思:“原来是倾华神医啊。”
云染歌走到他面前停步,心情烦躁,简言意赅:“例诊送药。”
此时,寝殿内响起老皇帝苍老的声音:“神医进来吧。”
“您请。”安禄立即打开了房门。
只见房里玉妃已经穿回了衣衫,虽然头发未梳、衣着也凌乱,总归不是赤身裸体了,她的脸上仍有激烈过后的潮红余韵,倒一点不羞,习惯了。反正她与皇帝一块的‘战场’,老太监安禄时常在一边‘助阵’,被人知晓皇帝宠幸她,只会让她更得他人尊重。
只是,得让人以为那是正常的房事,若是知道是虐癖……那可就丢了皇室的体统,知道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