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也会觉得惊恐?简直是闻所未闻。
然而凤云弦却知道,即便是久经训练,早已失去了七情六欲的死士,一旦遇上他们世界里的顶尖王者,也同样会感到心颤。
七百名王阶死士,平素只听着这个数字就让人觉得惊悚,此时却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一般,没有丝毫反抗余地,被死神的镰刀一一收割了性命。仿佛根本不像是一个人在动手,而是一件被赋予了生命的神奇兵器,让人丝毫的反抗力也没有。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地上的尸体躺了一地,依旧是围着他们形成的一个包围圈,死尸遍地,却看不到一丝血迹。
凤云栖缓缓收回灵力的同时,夜枭如鬼魅一般现身于明处,看着地上已经失去了气息的这些人,微微垂眸,手指不经意间抚上金铃,紫衣精致的飘荡在空中,划出乖张不屑的光芒。
老皇帝惊恐地看着夜枭和凤云栖。
沉默维持了良久,凤云弦终于举步走近那些死士,蹲下身子掀起其中一人的黑色面巾,面巾下面,脖颈上一道细若发丝的血痕,赫然映入眼帘。
他眸心闪过一道异芒,沉默地掀开第二个人的面巾,看了一眼,然后换了个方向,又连续掀开了近十个人的面巾,所看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每个人的脖颈上,都是一道细若发丝的血痕,看起来很浅,实则因为太细而使得伤痕看起来不明显,然而,那却是极为精准的致命一击。
熟练地在他们身上寻找了一下可能存在的身份证明——结果却在意料之中,一无所获。
凤云弦站起身,看向夜枭时,眼神已有些不大一样。
“不用太佩服我,因为如果是你,一样也能做到。”夜枭笑的张狂,目光在凤云栖身上一掠而过。
真正该佩服的,是凤云栖那日来增长的深厚灵力。因为如果不是他的灵力限制了死士们的行动,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杀了足足七百多名王者。
一个人的功力限制了七百多高手死士的行动,夜枭几乎不敢去想,这人对灵力的掌控究竟有多精准。这么精准的掌握,时至今日,他只在云染歌身上见过。
有个成语叫做,细思极恐。用在凤云栖身上正合适。
“你也不必谦虚。”凤云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这些死士武功足够好,我的灵力虽然成功地让他们的反应滞了一瞬,但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换做别人,可不一定能做到这般速度。而一旦错过这点时间,他们的反噬也会非常让人苦恼。”
“苦恼?”夜枭笑了笑,意味有些不同,“你也会觉得苦恼吗?我怎么觉得这句话如此不靠谱呢?”
对于凤云栖的话,夜枭却也没有否认。深厚的功力,极致的速度,二者缺一不可。他们首次合作,就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一点,连他都没想到。
他的这般速度还是云染歌给练出来的,他身份特殊,不便在九千妖域使用灵力,否则一使用灵力他就会被师父抓回去,当初他一不小心就横穿了星际,去了华夏,若不是遇上了云染歌,他恐怕就要死在华夏了。
云染歌不耐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老皇帝:“皇帝,想活命,你没得选择。”
自从他出现过后,她就一直烦躁。
他闭了闭老眼:“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步惊鸿与洛清瞳从外走来,洛清瞳笑道:“如果太子不是皇上亲生子,他可还能堪当大任?”
老皇帝如枯木般的手指着她,半天愣是说不上话来,显然是知道的,所以只能咬牙应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太子凤承浩,非朕血脉,废去太子,辰妃瞒天过海,实乃重罪,辰妃及其子明日问斩。朕身患重病,无力监国,即日退位,齐王凤云弦胸怀大志,天赋极佳,即日登基,钦此。
此旨一出,天下哗然,太子和辰妃一个是低阶诛神君王,一个是低阶最强王者,却二话没说就被古竹轩给废了,如此兵贵神速,令人心惊。
凤云弦如愿坐到皇位上,云染歌坐在那里喝茶,淡淡的说:“你也如愿了,我也该走了。”
凤云弦一惊:“不参加完登基大典再走?”
云染歌笑了笑,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凤云栖:“不了,我还有急事。贺礼,在你登基那天会有人送来的。”
凤云弦神色有些恍惚:“朕封了你为国师,若是受到委屈,可以来这。”
凤云栖与夜枭对视一眼,见他失魂落魄,心下明了,却也没人说。因为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再者,若是说了,那若是让某位暴君知道了还不打断他们的腿!
云染歌一愣,随后也没有拒绝,只是笑道:“他不会让我委屈,有缘千里来相会,有缘再见。”
说完,云染歌便回了殇王府。
在回殇王府的路上,云染歌突然问道:“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