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真的是下界大陆的人?”招来侍从,燕无命不甚确定的问道。
怀有如此绝技,令圣药师都束手无策的天生绝脉,在她手中竟然如此轻易就治好了?
侍从肯定的点头:“是的。”
燕无命顿了顿,眸光一凝,方才感叹道:“……不得了啊!”
“本殿已经做到了,现在纯泠公主是不是应该履行你说的话了呢?”
站在大殿上首,云染歌轻轻拂袖,玄底银丝袖边的袍袖随云流水的展开,在脚下的金砖上荡开几分波状的明泽。
明眸皓齿的少女站在夜明珠的柔光下,雍容华贵,笑意盈盈。
“愿赌服输哦!想必纯泠公主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吧?”轻捋自己袍袖上的暗色花纹,云染歌面上笑意炫灿。
说话间她身后走出几名九重殿暗卫。很显然,如果纯泠公主不肯跪的话,自然有人会让她跪!
众人看向纯泠公主。被这么多意味各异的目光注视着,纯泠公主的面色涨得通红,心中又气又恨,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殿上的云染歌,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云染歌巧笑嫣然的看着她,半点没将她的表情放在心上。
嗯,她就喜欢看着别人这一副看不惯她,又奈何不了她的模样!
屈指弹了弹自己的袍袖下摆,她眉梢轻扬,笑道:“开始吧!”
纯泠公主满心屈辱,看着云染歌的目光满是恨意,看向北楼炎冥时又委屈又伤心。
死都不磕,她直接握着鞭子哭着冲出了大殿,顷老城主和顷老夫人尴尬不已。
北楼炎冥端坐在龙座上,幽沉的暗眸淡淡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丝毫的动容。
纯泠他们借他的势够久了,连自己之前什么身份都忘了。若是之后他们安份倒也罢,若是不安份……
深邃的暗眸中划过一道冰冷的流光,北楼炎冥面色更冷了。
可惜,纯泠还未冲出殿门,无垠便将她拦了下来,大有强迫她磕头的架势。
她一鞭子抽过去,无垠闪身将她制服,脚下一踹,咚的一声,让她跪下。
她疼的大哭出声,众人抽了抽气,听着似乎骨头裂了。
见状,顷老城主连忙拉着顷老夫人跪在大殿中央,满脸焦急:“殿上,纯泠还小,这头一磕,她的颜面就没了,老臣请您恕罪。”
此话一出,北楼炎冥的神色一怔,众人哗然。
这老匹夫向来狗仗人势,这次居然跪下了?殿上?莫非认得?
只听云染歌笑了笑:“小?顷岐,本殿若没记错她今年也是二十几的老女人了,你的意思她比本殿还小?”
顷岐一怔。
众人默不作声,个个心怀鬼胎,自然不会帮忙,各自饮酒,不时的,有目光掠过龙座上相依偎的两人。
云染歌随意吃了些东西,瞥见南宫芸朝她招了招手,当下一笑,和北楼炎冥说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在她走前,云染歌步伐一顿:“顷岐,当初本殿不杀你,是看在你是老臣的份上。是你的女儿将本殿的耐心磨光了。”
说完便走了。
众人不语,默默看着。
顷岐狠狠的问:“景辞,你本是那个地方世家之子,高傲如谪仙一般,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小丫头卑躬屈膝?”
景辞敛下眸中的仰慕,意欲不明的笑道:“甘愿卑躬屈膝的人又岂止是本少主一人?利剑也好,杀人傀儡也罢,只要她愿意,我们就算是作忠犬也无妨!”
无垠低头笑了笑,是啊,若是能换她一展笑颜,忠犬又何妨?
大殿中的人都以为他们只是在表忠心而已,其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景辞上前,笑了笑:“你知道云殿为何不愿放过这一个小小的纯泠吗?”
顷岐抬头,老脸上面无人色:“事到如今,你说这些有何用?”
景辞唇边笑意加深,眼波流转,黑如深潭,不知其想:“她是不放过你当年逼宫的事。”
顿了顿,又笑道:“她十岁仅凭一人之力便稳住了动荡的九重殿,将所有反对的人格杀勿论。”
“顷老,你可还记得那座万骨尸山?”
北楼炎冥眸子一颤,万骨尸山?小姑娘到底干了什么?
“你可还记得关于云殿的传言?”
顷岐抬了抬头:“传言?”
景辞一笑:“传言,九宫染歌仅凭一人之力覆灭一城,城中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传言,她一身白衣在暗夜时进去,却一身红衣自清晨时出来,从此,喜红不喜白,红衣便成了云殿唯一亘古不变地标志。”
“想要爬上云殿床的男人数不胜数,传言,云殿将他们杀死,以他们的鲜血浇灌曼珠沙华。”
话还未说完,众人只感觉如坠深渊,冰寒彻骨。
每听一句,北楼炎冥眸子就冷一寸,直到毫无温度,他的心里似乎被人狠狠撕扯。
染染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