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歌无奈地摇头道:“他们不是什么普通人,都是我们的朋友和亲人,我要尽快恢复,然后去帮忙。”
“吾主,休息!”不可质疑的声音落地,淡蓝色的光芒包裹着云染歌。
云染歌瞳孔一缩,身体一歪,直接倒在了空魂的身上睡着了。
他望着云染歌,本该直接把人抱走,让她在安静的天空好好休息休息
然而想起了之前她的坚持,她渴望战斗,空魂没有一意孤行的带走她。
冰凉的手指按在了云染歌的眉心,他低声的在云染歌耳边道:“那么吾主,空魂如你所愿。”
云染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温养着,在迅速的恢复。
“轰隆隆了!”
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了,云染歌在一阵阵恐怖的爆炸声之中睁开眼睛。
她的脸微微变色,她的身体全部恢复了,不会睡了很久吧?
云染歌一双血蓝色异眸对上了一双犹如最纯净的天空一般的眸子,她迟疑道:“空魂你……”
“吾主已经恢复了,那么空魂要回画里了。吾主,自己小心。”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疲倦之色,化为了一张画卷消失了。
云染歌观察了战场,她能猜测的出时间并未过多久,肯定是空魂让她快速恢复了身体。
她了解了如今的情况,想要获胜,想要尽快的结束这一场战斗,那么就必须解决君寞殇。
云染歌召出寒冰神弓,手指缓缓搭上弓身,向君寞殇拉出一道虚箭,却迟迟不肯松手。
云染歌犹豫了。
君寞殇从小就饱受人间疾苦的折磨,他从小就看透了世态炎凉,他从小就身处地狱,与鬼为伴。
君寞殇,正如初雪衣所说,他才是这世界上最惨的人。
未受他人苦,莫劝人大度。
她云染歌有亲人,有朋友,有师尊,有挚爱之人相伴,她是九重殿至高无上的主子,她受万人尊崇,风光无限。
这样的她,又凭什么因为他覆灭了华夏而谴责他?
云染歌红唇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是华夏伤透了他,是华夏辜负了一个孩子的期望!
他并不想成为一个祸世之徒,他是被逼无奈。
“北楼炎冥,小心!”
云染歌抬头望去,君寞殇的那柄长剑直直飞向北楼炎冥,而北楼炎冥被其他人缠住无暇顾及,其他人想救已经来不及了。
北楼炎冥指间的那根红艳的红线光芒大放,一时间,血色布满天地,北楼炎冥似有所感地回头,却见自家的小姑娘瞬间挡在他的身前,被君寞殇的长剑贯穿。
瞬间,他的世界崩塌,整个人如坠深渊,心底一股寒气从他脚底直窜头顶,整个人险些崩溃。
他整个人灵力暴涨,化作一道流光,将小姑娘搂入怀中,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空魂化作一道蓝光飞向天空,他去作画去了。
他的主人让他结束这场令人心痛的战争。这就是云染歌把空魂放出来的原因。
一笔一划勾勒出那战场上死去的人,还有那似乎被血液染红的红霞。
画着画着,他画到了那片他主人所待的地域。
空魂的脑海之中想起了她的模样,想要她的样子出现在自己的笔下,自己的画布之上,空魂的那一双天蓝色的眸子愈加的悠远……
从来都无所求的他现在极为渴望的画下一个人,最终他没有这样做。
那是他的主人,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他不能画。
压制住了心中那一份渴望,却让他把整个战场的天空画的非常的阴森。
如血的霞光妖冶,整片天空似乎有暗雾萦绕。
红与黑形成了很强的视觉冲击力,这天空之下似乎有无数不甘的灵魂在叫嚣。
然而,这一切,君寞殇却听不到,也看不到。
他只是怔愣地看着云染歌消失的地方。
远在万山之巅,和墨影待在天域的夜魇杀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向麻木冰冷的俊脸上划过一道错愕。
墨影抱着青锋剑,冷淡地挑眉问道:“怎么?”
夜魇杀回过神,冷眸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主上……
九千妖域灵山
一位惊为天人的黑衣男子坐在灵山阁楼的顶端,缓缓垂眸看了一眼靠着他睡着的紫衣少年。
手指微微握紧,泛白,薄唇微抿,神色偏冷。
殿上。
星辰大陆皇宫
陌凉尘和正在和凤临国皇帝宸帝陛下帝修烨对弈。
突然,陌凉尘心口一痛,捏着白玉棋子的玉色指间微微一颤,但仍旧神色不变,有条不紊的落子。
浅淡的眸光却不自觉地和坐在一旁喝茶的北辰少卿对视,他轻轻的撇过上好的紫檀桌面,只见上面布着一滩茶水。
这显然是北辰少卿没拿稳茶杯洒出来了。
陌凉尘眸光一凝,北辰少卿面色漫不经心,看不出多少变化来,但,陌凉尘却能感受到他周身的冷意。
染歌,出事了。
可……他们的任务是驻守星辰,不得轻易离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