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我等别国来使,尔国皇后竟让我们干巴巴地等了她半个时辰!沧溟国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吗?”
说话之人位列顾乾国使者第二位,乃顾乾国参政常平安,位列二品。
此话一出,坐在他前面的顾乾太子薄唇微勾,勾出一抹嘲讽。
沧溟国高高在上的曜日陛下懒隽的掀了掀眼皮,那双狭长妖冶的晶紫凤眸半眯着,眼尾上勾,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的把玩着精致小巧的琉璃清樽。
昆吾怀抱长剑,面无表情的站在苍穹天身后,面色冰冷,沉默不语,他心里却知道,自家陛下已经心烦了。
苍穹天座下一众肱骨之臣更是知晓,他们只期望这群人最起码识点好歹。
更甚者,有人默默地看着坐在最前面的人。
希望他能说两句。
左相云听雨正一袭暗红色官服坐于沧溟国众臣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上,似乎听到了众人的心声,轻笑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了抚略微褶皱的官服,正打算站起来,却听到一道温和徐缓的嗓音传来。
“沧溟自有待客之道,只怕诸位没有做客的自觉。”
众人一愣,转头望去,只见一白衣女子于灯火阑珊处,踏着脚下的白玉石缓步走入。
待女子彻底暴露在宫灯下,众人深吸一口气,满目惊艳。
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
只道是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那女子容色绝美,三千青丝用一根凤尾白玉簪挽在脑后,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白色宫装,在烛光散射下熠熠生辉,弥漫着仙气,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腰间血色的玉佩,傲似冬寒的独梅。
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稍有病容,虽然宫灯如霞,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实在是美极清极冷极,生于凡尘,但一瞥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回眸,无一不流露出仙气,无一不令人陶醉。
世人曰:君子如玉,公子无双。
但此女却是如玉般洁白,如雪般纯净,如幽兰般绝美。
之前,云凰美名在外,众人只听过,却从未见过,如今才真是亲眼见过,心生震撼。
众人又徒觉可惜,如此如纤美人,竟然嫁给了一个当世恶魔。
实在是可惜,可悲,可叹!!
当世恶魔此时微微坐正了懒散的身子,瑰丽魅娟的紫眸盯着下方缓步走来的女子,不知所想。
这女人从第一眼见她时,她就如同一道光,直直照进他黑暗荒芜的心里。
这些年,他一直都再想见她,只是自己不愿,她的纯净光明让他这个从小置身黑暗的人不敢靠近,生怕被她扰乱心神。
云凰缓缓走进,行了礼,平淡的语气让他回神:“臣妾见过陛下。”
苍穹天把心中的心思藏得死死的。
只懒懒的应了一声。
云凰闻声平身,抬步踏上皇后之位坐下。
刚坐下,便有人忍不住作死。
“娘娘来得如此之晚,不该解释一下吗?”
她神色自若,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不答反问:“敢问顾乾使者,银铃公主在何处?”
常平安那张老脸上忍不住就是一句嘲讽:“我家公主在何处,与娘娘何干?”
说着,眼神往后一瞥,却发现银铃公主座位上空无一人,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浮上一丝不安。
而下一秒,云凰的话验证了她的不安。
只见云凰轻笑一声,清淡的语调不见一丝波澜:“你当然不知道,方才有一红衣女孩闯入后宫,意图谋杀本宫,还大胆地想将本宫的贴身侍卫纳为男妾。现在已经让人逮捕到大理寺了。另外,本宫斗胆,莫非在贵国,女子三妻六妾以经属于平常现象?”
此语一落,可谓是满座哗然。
刺杀别国皇后?还想将皇后的贴身侍卫纳为男妾?
众人一默,不禁将目光投向云凰身后的那位白衣侍卫。
只见白衣侍卫容颜俊美,周身弥漫着淡淡地温润之气,修长的身躯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优雅,白袍上一剪红梅,傲然如松。腰间白玉打造的玉佩,玉佩上凤凰雪的印记,长长的系有白色琉璃珠的流苏飘带,为他增添了一丝仙气。
众人再度一默,此等身姿,是……侍卫?
没人瞧见,在楼阳使者的最前方,坐着一位白衣儒雅的男子,他在看到云凰时一怔,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此人,便是楼阳皇帝,帝非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