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变数太多,而我所能做的,就是走好这一步。——南离斯
众人在湖下找到了一副冰棺。
冰棺之中是一女子。
一头青丝浅浅绾成别值得追月髻,发间着一抹翠色,却是一只通体镂空镶银的簪子,簪尾一颗夜明珠,散出冷冷光辉,下坠几颗浑圆小巧的东海明珠。
一张素颜不施粉黛,眉眼澄如秋水,寒似玄冰。额前一只琉璃月白华胜,双耳戴一对珍珠耳坠,颈上一条水晶蝴蝶链,衬出锁骨清冽,腕上一只白玉镯衬得肌肤胜雪。
一袭青衣,上绣淡紫色蝴蝶暗纹,腰间着珍珠做成的流苏,外罩一层雪白薄纱,脚上一双鎏金玲。
双眸紧闭,如同睡着了一般,交叠的手中有一张纸。
此人称作冰肌玉骨,冷艳绝俗也不为过。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千古红颜之下,褪去了俗气与厌腻。
众人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
疆无涯瞳孔微缩,眸底蓦然漫上冰色。
殷红的唇微抿,漫不经心的精致眉眼不自觉地拢上了一抹云雾。
九宫血凰眸底闪过一抹暗光:“怜·贝拉!”
众人吃惊地看着她,她怎么知道的?
疆无涯抬眸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
九宫血凰淡淡地笑了,神色平静:“你告诉我的。”
他不知如何开口,这个女孩儿对他的了解出乎他的意料。
云倾尘轻轻的抽出那张纸。
纸页泛黄,看上去年岁已久,只是因为这是上古时期的牛皮纸才没有消失殆尽。
“剑锋芒,情丝殇。红尘自古多凄凉。自彷徨,独心伤。素人天琊,无尽思量。梦亦醒,人难忘。尽酒千觞叹蓝芒。夜凝霜,愁更长。剑透残阳,且歌且狂。”云倾尘展开纸页,字迹映入眼帘,读道。
他眯了眯眸,字迹清晰,龙飞凤舞,笔力却稍有不足。
九宫血凰眼前不禁浮现起前几年读的书页,不自觉接道:“长风起,云飞扬,独行天地笑痴狂。人痴狂,不自量,长风当歌剑当扬。”
帝非珏冰蓝色的眸子微闪,不禁开口:“青莲剑意?”
司祁连走过来接过纸页,漆黑的眸子微微闪过一抹亮光,定定地看着纸页上的字迹,整个人恍若步入顿悟之境。
一时间,醍醐灌顶,宛若脱胎换骨。
良久,深邃地眸光打量着九宫血凰,冷然复杂的开口:“竟是朕自己钻了牛角尖。”
众人不明,九宫血凰神色依旧平静,只是有些意外。
淡淡一笑:“看来,这是北辰陛下的机遇。”
司祁连面无表情,仿佛雷打不动,方才的神色恍若错觉。
苍穹天眉头微蹙,神色有些不悦,这个司祁连到底……
云倾尘修长的手指抚了抚腰间的青色长萧,若有所思:“南离斯留下这剑意字诀究竟有何用意?”
九宫血凰看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的疆无涯,心底有了一个猜想。
“师兄,能否请你为她把个脉?”
帝非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一边照做,一边失笑道:“师妹,逝者已逝,怎可能还会有……”
话说到一半,神色微变,眸底一抹暗光滑过,脉象平稳,宛若睡着一般。
怎么可能?!
她不过是一具尸体,怎会有脉象?
难道?!
他抬眸看着她,与她对视,她眸底依旧平静深邃,毫无波澜,让人一时间探查不清她的情绪。
对于结果,她没有意外,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
师妹,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苍穹天因为疆无涯的缘故,对怜·贝拉有些了解,因此与九宫血凰一样,心中颇有疑虑。
而疆无涯神色不明,不禁叫人怀疑。
帝非珏低声问:“师妹,要不要……”
九宫血凰淡淡地否决:“不必了,既然有人想让她死,那就这样吧,上古神魔之间的恩怨与我们无关,随他去吧。”
帝重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此时倒是十分冷血。
众人点了点头,即墨青衣只关心能不能出去,不耐烦的说:“既然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了,那就想想怎么出去!”
云倾尘神色冷淡地抽出腰间的玉箫,如云雾般飘渺神秘的青光微闪,玉箫化剑,继而分化为数道强大的青刃,竟是硬生生将上古结界劈的粉碎。
众人吃惊地看着结界,这人到底什么来历,竟然能轻而易举的将结界毁去。
说时迟,那时快,结界外,有一道血红色光弧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而来。
云倾尘眸子微闪,收回长萧,双手背在身后,青衣微荡,不动如山。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又一道血红色光弧袭来,将之前那道打散。
“哥,你可真相信我!”
一道冷冽清亮的男人嗓音传来,一抹血红色身影如流星追月一般,飒沓而来。
云倾尘唇角微勾,眸子直直望向他身后那黑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