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吟一般的笑意从白衣女子的喉咙中滑出:“本殿说不会,那便一定不会!”
下一秒,云青若浮云一般,化作飞灰,连尸体都不剩。
这让本就深冷的夜色更添了一丝冷意!
苏钦则赶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惊骇地停在了原地!
踌躇了一会,才上前行礼:“娘娘,如今云青已死,下一步该当如何?”
九宫血凰淡淡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回头看了一眼言鸳。
言鸳心底一颤,无奈地看着她开口:“好嘛好嘛,你们想要什么答案?”
九宫血凰笑了,漆黑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寒意:“言姑娘是个聪明人。”
第二日,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划破清晨的宁静!
“放肆,你们竟敢随意逮捕清谈会来使!”
宫无忧一袭暗红色官袍,漫不经心地站在第一楼门前,手中把玩着一枚蛇形环状玉佩,墨色流苏在指间流转,一张俊颜宛若桃花。
“巫族使者谋害摄政王之徒,意图打破九国秩序,证据确凿,罪无可赦!”
住在第一楼的人们打开窗子,纷纷惊愕地看着宫无忧。
沧溟真敢?!
巫族人愤怒地大吼:“放肆,我们怎么可能谋害楼柒?”
宫无忧冷哼一声,随手把玉佩丢给他们:“证据确凿,你们还想抵赖?”
巫族人气的口不择言:“你放屁,你分明是想抓了我们,然后给你们陛下……”
其他巫族人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宫无忧唇边的笑意蓦然转冷,脸色微变,眸底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你说什么?”
巫族人摇摇头,令宫无忧冷哼一声:“既如此,押下去!”
楼上一个房间,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站在窗口。
男子二十出头,身穿一袭蓝色锦衣,负手而立,容色惊人。
此人名言薄,乃言鸳兄长,南域无极山庄少庄主!
他的视线深沉地看着底下,突然一道沉稳的嗓音传来:“巫族人没必要谋害楼柒!”
他身后一袭红纱衣的言鸳心底微怔:“那他们为何抓巫族人?”
言薄打量着远处的沧溟皇宫,那里伫立着一抹白色身影,远隔数十里,却仿佛隔空对视。
两人皆不动声色,他收回深沉的眸光,低声出口:“她是在宣扬国威!”
言鸳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那抹身姿清雅的白色身影,疑惑:“我们招呼不打一声就进了苍月城确实是我们失礼,可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这么大张旗鼓就不怕巫族人报复或者引起三域不满吗?”
言薄坐下倒了杯茶,动作十分优雅,没有任何波动:“她敢,自然不怕!说不定,巫族人才是那个忌惮她的呢?”
言鸳趴到桌上,惊疑地看着言薄:“哥,你的意思是,巫族人惧怕九宫血凰?”
她看着自家哥哥笃定地神情,惊骇地怔愣在原地!
巫族人的能力确实逆天,但他们却没有特别高的修为,可他们为何会怕九宫血凰?
难道只是因为他们对苍穹天下了手做贼心虚吗?
不会吧?
突然,一个想法飞快地窜入她的心底……
除非……巫族人之前做过让九宫血凰无法原谅的事!
言薄意味不明地抬头看着惊愕的言鸳:“想通了?”
言鸳眸光落到言薄身上,他却毫不在意地继续分析。
“楼柒中毒,八成是假的,那么苍穹天重伤也是假的,很可能这是他们的一场戏!”
“这场突如其来的戏可以令蠢蠢欲动的三域人士纷纷沉寂,为苍穹天清扫沧溟带来了喘息之机,同时揪出了藏在暗处的不忠之臣。”
“他们此举意在嫁祸巫族,好光明正大义正言辞地逮捕巫族!”
“巫族人的玉佩警告我们,身处沧溟境内,好自为之。”
末了,他还意犹未尽地笑了,不禁拍了拍手:“简简单单的一场戏,就令三域人士压下不满之心,心甘情愿地安分下来,一箭四雕,好一个云浮皇后!”
言鸳听完他说的,心底微惊,不禁有些脊背发凉,她昨晚在与虎谋皮!
只是恰巧这只老虎看不上她这块肉!
她喃喃自语:“此人,不可为敌!”
言薄拢了拢衣袖,眸底闪烁着精光,唇畔浮现出一抹笑意。
确实不可为敌,但,是真的想与她一较高下!
九宫血凰伫立在紫宸殿之上,寒风猎猎,掀起她的长发与衣裙,淡淡地看着远处的第一楼。
不多时她身后一抹紫色闪过,她头也不回地笑着开口:“第一楼的气氛这般压抑?这么快就让你待不下去了!”
身后一抹嘲讽清丽的嗓音缓缓传来:“那些人,此刻都在愤懑不平呢!”
九宫血凰微微一叹,眸子逐渐变得冷冽凌厉,周身笼罩着一抹寒冬的冰凉!
可惜,没用,本殿绝不会给任何人一丝一毫的喘息之机!
既然身在沧溟,就最好安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