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费伦,郊外。
六皇子奥塔看着中午增发的报纸,脸上的表情变换不定。
“克里普特那个家伙,真的死了?还是因为真知会下的诅咒?”
“报纸上是这样报道的。”斯特拉道。
“可是,这不对啊……”
奥塔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疑惑,他来到阳台上,吹着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从最开始刺杀大使恩瑰泽的时候,所谓的真知会,不过是一个借口,是一个用来转移所有人注意力的幌子。
虽然不是他最先提出来的,可是他并不介意沿用这个借口,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真知会的头上。
可是现在,克里普特居然死了,而做出这一切的,居然是一直以来被动参与到整个事情当中的真知会,这个所谓的“真相”,反倒让他这个知晓一切人产生了疑问。
“我尊敬的皇子,”斯特拉道,“也许,背后的人不是真知会,只是教会的那些家伙做出的伪装手段。”
“可是克里普特真的死了,不是吗?如果是伪装的话,代价也太大了一点吧?”
“确实是这样,而且,伯爵死了,也影响到了我们的计划,安妮这一步棋,我想已经失去了作用……”
“失去作用?”奥塔转过身,脸上露出一种痴狂的笑容,“现在这个局面,不是很有意思吗?”
“虽然我们不知道杀死克里普特的家伙到底是谁,但是,克里普特的死,确实会给我的三皇兄戈德里克带去压力。”
“加上之前克里普特在会议上做出的态度,只要是有点智慧的人,都会做出合理的推测——杀死克里普特的人,与几次刺杀莫格里恩大使的人,是同一批,不是吗?”
“这样的话,跟我们就完全没有关系了,而且这次是确实有人遭到了杀害,还是格里芬的自己人,你猜,作为掌管外交的我的三皇兄戈德里克,会因此受到什么样子的处罚?真是期待啊。”
斯特拉犹豫了片刻,询问道:“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如何行动?”
“就这样看着就好,反正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一定有人开始着急了,只要着急,就会贸然行动,这样就必然会产生缝隙,到时候,我们只需要趁虚而入就可以了。”
“明白了,那安妮那边……”
“对了,还有那个麻烦的女人在啊,虽然克里普特死了,但是安妮还是有作用的,这样吧,先传递消息过去,让安妮待在贤者俱乐部不要随意行动,过一段时间,我会亲自过去跟她说清楚。”
奥塔的话音刚落,房间的另一边就传来了敲门声。
斯特拉走过去,带着一份书信返回到奥塔身边。
奥塔看着信封上的烫金荆棘条纹,眼皮一跳,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是皇帝陛下,做出了什么决定吗?”
“对。”
奥塔将书信递给斯特拉,自己转过身,面对的灿烂的阳谷舒展身体,轻声道: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费伦,西三区,贤者俱乐部。
安妮穿着一身浴袍坐在安乐椅上,伸出两条笔直的长腿搭在桌沿,咦声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克里普特那个家伙,死了?还是死在了真知会的诅咒之下?”
“报纸上是这样报道的,”司佩鲁将一份报纸放在安妮身前,对那两条白皙紧致的腿丝毫没有兴趣的样子,“不过,总觉得这件事不太正常,这可是费伦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报纸,就这么将超凡的事情公之于众,不太像官方的做事风格。”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你只能做一个男仆,而无法去担任某些重要的职位,因为思维不一样啊,那些人做事的理由,哪里是你能理解的。”安妮嘲笑道。
见司佩鲁没有理会自己的嘲笑,安妮撇了撇嘴,继续道:
“所以,既然那个好色的家伙已经死了,那我也没有理由再带着这里了,对不对?我是不是可以回到皇子身边了?”
“我这次过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事情。”
司佩鲁道:“皇子说,虽然克里普特伯爵身亡,但是你的这个身份,还有着巨大的作用,所以,你还不能回去,要继续待在这个贤者俱乐部,等待后续的安排。”
“还要待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安妮一蹬腿,将桌子踢得咯噔一声,“我在这里待得简直都要闷死了,每天都有无数的男人过来跟我搭讪,搞得我只能窝在房间里,面对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木头,大眼瞪小眼。”
“不行,我要出去,你去帮我跟皇子说,我要出去。”
“我想,你会待在这里的,”司佩鲁道,“我刚刚说过了,皇子要你待在这里,等待后续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