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一手伸出触碰在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上,退后几步,同时腰身拧转,卸力之后轻巧地化解了面前的危机。
定神看过去,苏格发现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其实是一张木桌,只是光线太暗了,加上他正面朝着酒吧的方向,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模样。
安静了片刻之后,酒吧中响起了一阵叫好声,似乎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都为苏格灵活迅捷的身手喝彩。
一阵哄闹声过后,苏格原本的睡意已经荡然无存,他此刻只感觉到胸中似乎有股火焰在不断地燎动,几乎将他整个人撑爆。
怒气陡升,苏格沉下一张脸,一手抬起桌子扛在肩上,直直走进酒吧。
见到苏格扛着桌子进来,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空出一片位置,哗啦啦涌向大厅的角落。
苏格的目光冰冷,缓缓扫过屋子里每一个人的脸,沉声道:
“谁掉的桌子?”
无人应答。
“再问一遍,谁掉的桌子。”
苏格的目光简直像是要吃人,很多客人在苏格的目光下都战栗不已,眼神不自觉地瞥向唯一一张坐满人的木桌。
苏格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转身看过去,在一张不小的木桌前,坐着三个彪形大汉,身形异常魁梧,充满了压迫力。
为首一人顶着一个光头,半张脸上都是刺青,眼神迷离,显然是喝了不少。
似乎是注意到了周围的异常,光头转过身来,打了个酒嗝,“有什么事吗?”
“你掉的桌子?”苏格道。
光头看了眼苏格手中的桌子,点点头,“怎么,你有......”
不等光头说完,苏格甩动胳膊,将一张沉甸甸的木桌直接甩飞向光头的位置。
噼里啪啦的声音充斥了整个酒吧,酒杯破碎,餐盘落地,光头与几个同伴被木桌砸中,一时间乱作一团。
“还给你,下次记得注意,不要给其他人添麻烦。”
苏格拍拍手,转身直接就走。
光头被一张桌子当面砸中,脑袋一阵嗡鸣,还想爬起来,结果脚下一软直接摔进一片狼藉之中,接着便没有了动静。
下一刻,酒吧中爆发出一阵惊人的热烈掌声,所有的人都为苏格的动作兴奋地鼓掌。
在一片掌声之中,苏格缓缓走出酒吧,轻柔的海风迎面吹来,带走了所有的郁闷与躁动,苏格狠狠地吸了口气,感觉轻松了不少。
好爽啊......苏格心说有了压力确实还是要及时释放才行,要怪就只能怪那个光头,偏偏在自己状态最不好的时候点燃了引信,那就怪不得自己爆炸了。
“只不过,委屈那个酒吧的老板了。”苏格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想要回去跟老板解释一下赔偿的事情。
结果他一转头,就看到一个人迎面杵了上来,仓促间两人都是一惊,瞪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你好,”面前一个肤色黝黑的大胡子男人道,“我是海螺酒吧的老板,我叫桑吉,对,就是刚刚被你砸的那家酒吧。”
苏格愣愣地眨眼,“我叫......艾欧西格,您有什么事?哦,是为了赔偿的事情是吧,没有问题......”
“不不不,你误会了,”大胡子桑吉干净利落地摆手,笑着道,“一点东西而已,与你为我们做的事情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过来不是为了找你索要赔偿,是为了感谢你,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我为你们做的一切,是指砸了你们的店吗?
苏格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无法分辨对方的身份,但是听到对方那一口还算流利的格里芬语,心中也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只是随手而为,不必放在心上。”苏格借坡下驴,心说反正自己也砸得很爽,既然对方不是来要求赔偿的,那就更没问题了。
“可以的话,交个朋友,”桑吉伸出粗糙的大手,“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海螺酒吧,我可以帮你提供想要的一切,当然,有些也是收取费用的。”
苏格想了想,伸手过去握了握,结果桑吉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个巨大的玻璃杯,顺势送到了苏格手里。
苏格端着酒杯,大脑一片空白。
那玻璃杯里澄澈的液体散发着酸甜的香气,无数气泡在里面汇聚破裂,像是无数细小的鱼苗。
“这是?”苏格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们酒吧的招牌,也是伊格恩的特产,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过来伊格恩吧,这可是我们伊格恩的习俗,喝过一杯鲁鲁起泡酒,双方就是朋友了。”
“鲁鲁起泡酒?”苏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