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孑孑说：“妈！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不行的，不治怎么能好呢？你身体吃不消的！”

她婆婆很固执，就是不肯去医院，又回屋里躺着了。

苏孑孑没办法，只好收拾了碗筷去厨房。这时，隔壁的张奶奶过来了，她来去惯了，直接走进她婆婆卧室。

张奶奶看屋里她婆婆这情况，便喊：“人呢？人呢？”

苏孑孑闻声急忙出来说：“我在洗碗呢！张奶奶怎么啦？”

张奶奶说：“人都成这样了？你不给送到医院去？你也是你老婆子的半个女儿吧？”

苏孑孑一听这语气，倒像是问罪的！她说：“我让她去医院，她非不去啊！”

张奶奶继续说：“你赶紧喊你姐来！”

苏孑孑照做，拨通了杜鹃的电话：“喂？姐！”

杜鹃：“喂？怎么了？”

苏孑孑：“姐！妈颈椎病犯了，头晕恶心的，昨天的晚饭就没吃，今天早上也没胃口，我让她去医院，她也不去，这可怎么弄？”

杜鹃说：“那我能怎么办？”

苏孑孑继续说：“张奶奶说你能劝动她！让我给你打电话！你快来一趟吧！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杜鹃问：“杜朝呢？”

苏孑孑说：“上班去了！”

杜鹃：“知道了！”

不一会儿，杜鹃就开四轮电动车来了。

她一下车，直奔她婆婆屋里，杜鹃推开门，说：“你想干啥？怎么你媳妇说你饭也不吃病也不看！啊？”

她婆婆小声说：“你怎么来了，来干啥？”

杜鹃发飙了：“你说干嘛？走！去医院！俺爸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搞哪样？”

杜鹃直接将她妈从床上拽起来，拉到四轮电动车上，说：“小洁你看好俺爸！”

苏孑孑说：“哦！”

张奶奶也转身回屋去了。

苏孑孑拿了一碗水和勺子，来给她公公喂水喝。

她公公起初还愿意说话，虽然吐字已经很模糊，但是他努力表达着什么，渐渐地，他变得沉默，状态也逐渐变差，苏孑孑看在眼里都觉得很心疼。

她感到她婆婆最近也很沮丧，除了抱怨，就是嘱咐他儿子过马路要小心，骑车要注意安全，每天不厌其烦。

苏孑孑觉得有时候回来很喘不过来气，这个家仿若一朵开败的花，花期已过，只剩残颜。

杜朝也许是看到现在这副光景，醒悟了吧，至少愿意去找工作，也许他也知道不能坐吃山空了。

晚上杜朝回来，杜鹃已经回家了。

她婆婆输完液缓解了许多，依旧不忘惦记他儿子，看到杜朝回来，第一个迎上去。

“回来天都黑了！啥工作能要这么晚下班吗？”

杜朝说：“我这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没事儿。”

苏孑孑将饭菜端到桌子上，摆好碗筷。

吃完饭，苏孑孑跟杜朝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包括每一个细节。

“唉……”杜朝叹了口气，说：“人老了，就变得更加固执。”

苏孑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搬到新房去，已经秋天了。”

杜朝说：“怎么搬呢？这个时候……”

苏孑孑说：“我知道，我就是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