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用力攥紧,骨节发白,眸底满是肃杀之意。
马车进了东宫。
赵淮左怀抱着李青黛,往东侧殿而去。
“太子殿下,不然让六姑娘在西侧殿歇着吧,小的都命人收拾……”克礼一溜烟跑了上来。
赵淮左侧目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脸大踏步进了东侧殿。
“没点眼力劲。”克勤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怕殿下晚上没地儿歇吗?”克礼委屈兮兮:“再说那水赤豆浑身都是水泡,哪能让殿下同六姑娘一张床?”
“殿下都不嫌弃,要你嫌弃!”克勤伸手在他脑门上扇了一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脑子的东西,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他说着,匆匆忙忙跟进了东侧殿。
克礼摸着脑门嘟囔:“我哪里是嫌弃六姑娘了,我这不也是为殿下好吗?”
赵淮左俯身将李青黛安置在床上,回身道:“留一个婢女近身伺候便可。”
克勤转身出去了。
片刻之后,他带着桃儿进来了:“殿下,桃儿曾出过痘。”
“嗯。”赵淮左低低应了一声,以细纱布沾了药盒里的药膏子,轻轻点在李青黛手腕处的水泡上:“挽袖。”
桃儿连忙上前帮忙。
克勤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赵淮左细细的给李青黛小脸连同四肢都上了药,这才避出门去,由桃儿给李青黛身子躯干上了药,又换了一身中衣。
“殿下。”桃儿忙活完了,禀报道:“奴婢摸着,姑娘像是发起烧来了。”
赵淮左拧眉,大手抚上李青黛的小额头,遂抽开她身上新取的锦被,吩咐道:“将外窗半开。”
“是。”桃儿忙照做。
李青黛浑浑噩噩,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难受,真是痛不欲生,她迷迷糊糊思量着,到明日总归要好些吧。
她昏了醒,醒了昏,也不知被灌了多少次苦汤子,上了多少次的药,浑身的刺痛似乎才舒缓了一些,可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阵刺痒,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