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讨厌你……”她蹬了两脚,小手推着他胸口,口中嘟囔:“我不要瞧见你,我要许元辰送我回家……”
赵淮左拧眉看着她,漆黑的眸底仿佛酝酿着一场暴风雪,寒芒四溢,浑身都气势骇人的紧。
李青黛毫无察觉,口中嘟嘟囔囔都是对他的不满,只是声音越发的小了下去,凤眸逐渐阖上,鸦青长睫覆下,眼瞧着便要睡着了。
马车停了下来,克勤的声音自外头传了进来:“殿下,解酒汤来了。”
“嗯。”赵淮左应了一声。
青釉碗自外头递了进来,里头盛着褐色的解酒汤。
赵淮左单手将李青黛小脑袋扶的靠在胸口,另一只手将碗送到她唇边。
李青黛正觉得口渴,阖着双目,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将解酒汤喝了下去。
赵淮左将碗搁在一侧,两手拥住她。
李青黛迷迷糊糊,今儿个走了那么远的路,方才又闹腾了一阵,也确实乏了,反手揪着他衣襟,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了过去。
赵淮左垂眸,望着她恬静的侧颜,乖巧的窝在他怀中,一如往常。
半晌,他抬手替她拢了拢额边凌乱的发丝。
李青黛嘤咛了一声,也不知说了什么,又睡了过去。
马车入了东宫,天已然夜了,赵淮左将自己的大氅裹在李青黛的狐裘斗篷外头,将她抱进了寝殿。
“桃儿,我要起夜……”
半夜,李青黛打着哈欠含糊的唤。
桃儿应声进来,扶着李青黛下了床。
床上,赵淮左也睁开了双眸。
片刻之后,李青黛返身回了床上,极为自然的钻进他怀中,小手搭在他劲瘦的腰身上,往他怀里偎了偎。
她未曾全然清醒,也未曾想起白日的事,只觉得这怀抱带着熟悉的冷甜气息,温暖而坚实,犹如山海环抱,叫她舒适安然,不过几息的功夫,她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赵淮左再次睁开眼,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下巴枕在她头顶上,才再次阖目。
翌日清晨,李青黛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东宫,还躺在赵淮左的祥云拔步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