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姑娘是结现银,还是给银票?”李青黛半分也不气恼,笑眯眯的望着她。
这银子,凌安敏赔定了!
凌安敏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凌姑娘不说话,莫不是想赖账?”李青黛往前行了一步,凤眸明澈魄人:“不然,咱们就去京兆尹走走,你放心,我绝不找太子哥哥相帮。”
凌安敏脸色更难看了,真要对簿公堂,她也没有胜算,这件事,是她理亏。
“青黛妹妹……”
半晌不曾言语的宋心莲,此时终于开了口。
“宋姑娘。”李青黛抬起小手拦着她说下去,脆声道:“上回在东宫,我便与宋姑娘说的清清楚楚,我与你并非姐妹。
你唤我李青黛便成。”
她才不要跟宋心莲互称什么姐妹呢,虚情假意的,好生无趣。
“好,六姑娘,是我与她们姐妹相称惯了,一时顺口。”宋心莲轻声解释。
“宋姑娘想说什么呀?”李青黛抬眸,眉眼之中带着生动的笑意,很好相与的模样。
她明白,宋心莲说这话,便是在说她不近人情,不愿与大家姐妹相称,其实也含了挑唆的意思。
不过她并不在意,她才不想与外头的人姐妹相称,便连李玲珑,她有机会都是要踢出门去的。
“我父亲前年托人送了我一株鹤望兰,开花的时候宛如雪青色仙鹤翩翩起舞,虽比不得六姑娘这株金花棠,但抵一根花枝,还是值得的。”宋心莲清丽脱俗的脸微扬着,似乎很有信心:“六姑娘以为如何?”
“鹤望兰,在那处。”李青黛伸手指了指园子深处,轻笑了一声:“宋姑娘有没有我们家没有的?”
宋心莲皱起细眉,无奈的望向凌安敏,爱莫能助的道:“凌妹妹,要不然,你向六姑娘赔个罪吧。
六姑娘本就是靖国公府嫡出的姑娘,自然有容人之量,又蒙太子殿下亲自教导,更不会是气量狭隘之人。
你赔了罪,六姑娘必当不会再追讨着要你赔这花枝了。”
她这话,乍然一听,似乎很有道理,实则是在说,凌安敏赔了罪,李青黛若是再追着不放,那便没有靖国公府嫡出姑娘的气度了,且也给赵淮左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