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淮左颔首,上了马儿端坐,勒马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你去寝殿,先睡。”
“知道了。”李青黛扬声应了。
赵淮左一走,李青黛便吩咐下人将书房落了锁,又让海晏加派了人手在书房门口。
接着又吩咐下去,让所有人谨守本分,今儿个夜里头,不得有任何差池。
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便越容易乱,太子哥哥进宫去了,她须得守好东宫的门户。
安排妥当一切之后,她便回了寝殿,一个人坐在榻上出神。
良久,她小小的叹了口气,太子哥哥让她先睡,可她哪里睡得着?
……
福阳宫。
陈设一如既往的清淡雅致,却又不失奢华,莲花童子的香炉在烛光下青烟袅袅,白日新摘的桃花在缠枝长颈瓶中朵朵绽放,花团锦簇。
瑾妃许舒兰捧着一盏花茶,闲适的靠在软榻上,面上一扫平日的淡淡苍白,似乎沾上了几分那桃花的粉。
“母妃此事,做的可稳妥?”赵安宁坐于她对面的圈椅上,与她相似的眉眼之中,带着一贯和煦的笑意。
“放心吧。”许舒兰轻笑:“皇后说要去瑶华宫,晚上预备留下用膳。
我特意掐好了时辰点的茶,亲眼瞧着她吃下去的。”
“她可会疑心到母妃?”赵安宁问。
“这毒发作的慢,我都回宫这么许久了。”许舒兰摇了摇头,颇为自得:“再说,又是用膳之时发作的,这笔账只能算在林秀瑜头上了。”
“那金刚石的毒,当还有余吧?”赵安宁随即又问。
“还有,宁儿要做什么?”瑾妃疑惑。
“不做什么。”赵安宁道:“母妃一会儿取了,我带出宫去,以防万一。”
“好。”瑾妃点头应了,又问:“李青黛那里,如何说的?”
“后来只见了两回,都不拿正眼瞧我了。”说起这个,赵安宁便收敛了笑意,面色有些许的沉重。
“趁着这件事的当口,太子又被赐婚了,你要多去寻她。”瑾妃抬眸叮嘱。
“儿子明白。”赵安宁点头应下,忽然又想起什么来:“对了,母妃,金刚石之毒,太医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