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时,赵淮左吩咐人好生送了李老夫人回府。
自此之后,便一直在寝殿陪着李青黛了。
他一如从前,每日照料她,细致周到,除了喂药,替她按压四肢,便是在她耳边温言软语的说话,几乎不出寝殿。
就连宋策一家问斩,他都不曾亲临,一直守着李青黛。
日子一晃而过。
时日已值盛夏,天空之中月朗星稀,远处有蛙唱虫鸣。
软烟罗的床幔垂坠环绕,祥云拔步床上,赵淮左揽着李青黛,阖目而眠。
“唔……”
趴在他怀中的李青黛忽然轻轻动了动,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赵淮左咻地睁开双眸,猛然坐起身,黑眸紧盯着怀中人儿的小脸,手死死攥紧,就连呼吸都有了些微的急促。
李青黛长睫颤了颤,大大的凤眸缓缓睁开一道缝,黛眉却紧紧皱到了一处,嗓音轻细带着淡哑,虚弱至极:“好痛……”
赵淮左紧攥着的手缓缓松开,面上的紧张之色也藏进了眸底,又恢复了一贯矜贵清冷的模样。
李青黛慢慢睁大了眼睛,便瞧见了坐在身侧的赵淮左,她顿时委屈的撇了撇小嘴,声音略大了些:“太子哥哥,我后背好痛,我是怎么了……”
“遇刺了。”赵淮左语气淡淡,转头朝着外头招呼:“克勤,人醒了,去请郑太医。”
李青黛眨了眨凤眸,怔了片刻,才开口:“是凌安吉,是不是他刺我?”
她想起来,她为了陈致和,在集市上与凌安吉起冲突的事来。
“凌安吉是被人利用,歹人已然被我除了。”赵淮左望着她,轻描淡写的道。
“哦。”李青黛想点点头,却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啊……好痛……”
“痛就别乱动。”赵淮左拧着眉头说教:“伤成这般,还不稳重。”
李青黛委屈的噘了噘小嘴,她都快要痛死了,太子哥哥怎么一点都不心疼她?还这样凶巴巴的训斥她!
“太子殿下。”郑太医的声音响起。
“进来。”赵淮左朝着床幔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