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黛哭了许久才倦了,哭声逐渐化为呜咽声,又化为啜泣声。
“姑娘,来,您坐起来,奴婢给您擦擦脸。”桃儿拧了热巾子,红着眼圈伸手去扶她。
杏儿也坐在床沿上帮忙:“姑娘,奴婢预备了热鸡蛋,给您敷一敷。”
她二人是李青黛跟前伺候惯了的,知道她这么一哭,眼睛定然会肿,方才便备下了热鸡蛋。
“你们都下去。”李青黛不肯抬头,挥开她们的手。
“姑娘……”桃儿又掉下眼泪来。
“姑娘这样,奴婢们如何能放心出去?”杏儿也是一脸心疼。
“出去,出去,我叫你们出去!”李青黛坐起身来,抓着枕头胡乱的丢她们。
“姑娘别生气,奴婢们这就出去。”杏儿忙拉着桃儿几人往后退。
李青黛又抱着枕头窝了下来啜泣。
桃儿、杏儿在外头等了两刻来钟,终究还是不放心,又推门走了进来。
“姑娘……”
桃儿小心翼翼的开口。
“啪嗒!”
“出去!”李青黛娇蛮的呵斥声传了过来:“你们谁再进来,我便发卖了谁!”
桃儿同杏儿望着那摔成碎片的粉釉的茶盏,面面相觑,那是她们方才留在床头的茶。
杏儿微微摇了摇头,两人只好轻轻退了出去。
……
“殿下。”克勤小步进了书房:“太平派人送了信来,睿王带着兵马约莫三五日便到帝京了。”
“嗯。”赵淮左自书中抬起头来,手微微拿开唇上的帕子:“可有武安候那处的消息?”
“没有。”克勤摇头,又道:“只是听闻睿王的人近日在武安候府走动频繁。”
“让他们盯牢一些。”赵淮左吩咐了一句,又垂眸看书。
克勤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他有心想劝殿下去看看姑娘,但又怕殿下不悦,毕竟殿下唇上还掩着帕子呢,也不知伤的到底如何?
“窈窈可睡了?”赵淮左翻了一页书,淡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