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掉。”赵淮左重新将那盏燕窝银耳羹搁到她跟前。
“我不饿。”李青黛丢下勺子,便起身要走开。
“李青黛。”赵淮左声音不大,却隐含威严。
李青黛僵立在那处不动,今儿个虽然嚣张了数次,但平心而论,她还是怕赵淮左的。
赵淮左平日对她管教甚严,尤其是在吃饭上,更是从不纵着她的。
克勤瞧着气氛僵硬,忙笑着开口:“姑娘,你尝尝这燕窝,今儿个可搁了冰糖呢!”
他说着,忙朝杏儿使眼色。
杏儿端过那碗燕窝,取过勺子:“姑娘,奴婢喂您吧。”
“我自己来。”李青黛气闷闷的接过碗,坐了下来,赌气似的吃了一口。
银耳口感软糯,夹杂着燕窝淡淡的馨香,还有冰糖的清甜,倒是叫她心里好受了些。
她一口接一口将一盏燕窝银耳羹全用了。
赵淮左抬帕子替她拭唇,她侧过小脑袋躲开了,垂着长睫冷着小脸:“男女大防,我自己来。”
长痛不如短痛,往后她会管好自己的。
她说着不管赵淮左微微沉下的面色便起了身,自个儿到门外廊下蹲墙消食去了。
赵淮左搁下筷子。
克勤瞧了一眼他未曾用完的粥与一桌未动的菜,小心的劝道:“殿下,您再用些吧?身子要紧……”
赵淮左不曾理会,拭了拭唇,起身离开了。
入夜,已然到了就寝的时辰。
“姑娘,奴婢熄蜡了。”杏儿小声提醒。
“嗯。”李青黛在床上应了一声。
杏儿灭了蜡,领着几个婢女在外间守夜。
李青黛独自一人在西寝殿大床上,睁着眼睛看向窗口的方向。
已是深秋了,外头早已没有了没有虫鸣蛙叫,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寂静。
她翻过身,透过床幔能瞧见窗口处有微微的亮光,忽然便想起白日那本《奇闻怪谈》中的故事,说是笔者有夏日夜起,瞧见窗外有一老一少两个宛如鬼魅的人直勾勾的望着他,瞧不清五官,只能察觉四周一片阴冷,他想逃却犹如被钉在原地,只能受着那一老一少阴森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