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黛回了东宫,除了与赵淮左同吃同睡,还有早上一道练功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寻着各色的借口,躲他躲得远远的。
赵淮左除了吃饭管着她,旁的事也都由着她了,也不曾给她布置功课,只自己成日在书房忙碌。
转眼七八日便过去了。
“我吃完了。”李青黛搁下乳盏,自个儿拭了拭唇,垂着眼眸不看赵淮左:“我去园子里了。”
“已是冬日了,今日不曾出太阳,园子里风大。”赵淮左停住筷子,淡淡瞧了她一眼。
“那我去寝殿。”李青黛还是垂着眼眸,鸦青长睫卷翘着微微颤动,小身子也僵着。
“蹲了墙,随我去书房。”赵淮左搁下了碗筷。
“殿下,您不再用些吗?”克勤瞧自家殿下没用下多少粥,不由心疼。
这些日子,姑娘躲着殿下,殿下胃口也不好,顿顿用的都不多。
赵淮左不曾言语,当先行了出去。
李青黛垂着小脑袋跟在后头,低眉顺眼的,没有半分平日的生动活泼。
两人进了书房,赵淮左先去了书案边,李青黛立在榻边上,不曾抬头。
“端着。”赵淮左递给她一个半大的竹筐。
李青黛抬眸瞧了一眼,伸手接过,虽还是垂着小脑袋,漆黑明亮的凤眸却忍不住灵动的转了转,眸底的好奇几乎要溢出来了。
小麦已经不是前几日她瞧的长出白白根须的模样了,而是长出了比她手指还高的麦芽儿,根根笔直,尚未长出叶子,仔细瞧还能瞧见它们的根须缠在一处。
大抵是因为太子哥哥总是给竹筐盖着细纱布的缘故,这麦子不是绿色的,而是从上到下一片白,与她从前在郊外见过的不同。
“随我来。”赵淮左也端了一个竹筐,当先出了书房。
李青黛这个时候已然一扫先前的不情不愿,紧紧的跟随在他身后。
赵淮左带着她径直回了寝殿,但却不曾去殿内,而是去了西侧的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