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快,快取帕子。”李老夫人一面吩咐,一面赔罪:“殿下,蜜儿她发热发的糊涂了,不是有意的……”
“无妨。”赵淮左抬手将手中的碗搁在了床头,里头的汤药已然所剩无几了:“再去煎来。”
下人们自然照做。
克勤也取了衣裳来给赵淮左换了。
“老夫人,这煎药还要许久,您不如先回去歇着吧。”克勤极为有眼力劲儿:“夜里这处便交给咱们殿下了,等明儿个天亮了,殿下上朝,您老人家再来接替。”
“也好。”李老夫人答应了,站起身来。
“小的送您出去。”克勤忙上前扶着她。
行到门外廊下,克勤笑着道:“老夫人,您不用担心,殿下会照顾好姑娘的,别说是洒汤药了,姑娘吃药还吐在殿下身上好几回呢。
殿下只是沐浴,可从来什么也不曾说过。”
“要不怎么说我们家蜜儿是个有福气的呢。”李老夫人笑了,又慈和的道:“殿下这样好,我往后也劝着蜜儿心宽着些。”
她这话,便有些意思在里头了,不过,寻常人可听不出来。
“老夫人误会了不是?”克勤一下便明白过来,忙道:“那和姑娘来寻殿下,是为了公事,干系到贵府的大将军,咱们殿下才万分上心。”
他是何等人?一耳朵便听出李老夫人意指陈致和之事。
他是打小伺候殿下的人,若连这其中的意思也不明白,怕早就被殿下轰出东宫去了。
李老夫人这是不放心陈致和这事儿呢,殿下轻易不开口,他得替殿下解释清楚了,免得殿下被误会。
“干系到济儿?”李老夫人不由关切,忽又反应过来摆手:“老身失礼了。”
她一个内宅的老婆子,哪有资格过问这些事?
若是平日,她自然不会如此不智,只是事关她的大儿子,她也是一时情急,才脱口问出。
“老夫人是大将军的母亲,小的说几句也无妨。”克勤瞧了瞧四周,压低声音:“大将军不知为何,将布阵图给漏了。”
“布阵图?”饶是李老夫人颇有见识,也不由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