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左起身,去内间取了他惯用的薄裘毯来,替她细细盖好,又回书案前忙碌了。
李青黛在睡梦中,察觉到一只手穿过她背后,揽住了她的肩,还有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轻轻将她抱了起来。
“唔……”
她嘤咛了一声,睁开了双眸。
赵淮左垂眸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抱着她往外去。
“太子哥哥,我睡了多久?”李青黛两手自然的攀住他脖颈,亲昵将脑袋贴在他左肩处,嗓音娇娇糯糯的,带着才睡醒的迷蒙。
“两个时辰。”赵淮左抱着她跨出门槛。
外头的阳光叫李青黛眯了眯眼,拉过薄裘毯盖在了脸上:“那岂不是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了。”
“嗯。”赵淮左轻应。
“太子哥哥用午膳了吗?”她问。
“尚未。”赵淮左回她。
“嗯?”李青黛一把掀开了盖在脸上的薄裘毯,仰着巴掌大的小脸看他:“真的?”
太子哥哥无论做什么,都是照着规矩来的,平日即便是休沐,日子过的也几乎是一成不变的。
他每日都是午时差半刻用午膳,除非是在宫中有事或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今儿个这是……特意等她的?
她想着,又觉得不大可能,太子哥哥是何等样的人呀?怎会因她睡着了便一直等着她起来用膳?
她看向赵淮左。
赵淮左面上是一贯的淡漠冷清,波澜不兴。
李青黛瞧了便一会儿泄了气,懒懒倚在他怀中想,他不吃大抵是不大饿,又或是公文紧急吧。
两人在寝殿用过饭,李青黛搁下帖子碗筷道:“太子哥哥,我等会儿回家去了。”
“想好如何做了?”赵淮左抬眸望她。
“想好了。”李青黛得意的笑起来,一张小脸很是生动:“瞧丁氏巴结讨好沈氏,应该是个贪财之人,我打算以利诱之。
倘若不成,便拿李隋璧威逼。”
她有银子,利诱不算什么事。
至于威逼嘛,她本也不曾拿李隋璧当哥哥,如今得知了真相,拿来用只会更顺手。
“去吧。”赵淮左允了,又道:“今日便处置了此事,明日来绣花。”
“哦。”李青黛听他说绣花之事,登时便笑不出来了,垮着小脸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