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虽然匈奴频频劫掠边境,搅得边境不宁,令大秦的君臣极为头痛,但是当下国内初平,暗潮涌动,正式出兵讨伐匈奴的时机还未到,贸然行动并没有把握能一举击溃匈奴,永绝后患,反而一旦用兵失败,匈奴会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动摇国本,给刚刚覆灭的六国以可趁之机,边境上也会永无宁日。
正所谓攘外先安内,对于匈奴的问题,嬴政原本已有了初步的打算,先慢慢消化掉山东六国,等到大秦内部海晏河清、风平浪静之时,再专心对付匈奴,跟匈奴一次性把账算清。
但今日鲜于仲文的第三个问题,却是将大秦、将嬴政逼到了两难的境地。
是选择继续积蓄实力等待时机而向天下示弱,还是为了大秦的颜面提前同匈奴开战?
鲜于仲文的这一手可是明明白白的阳谋了,虽然大秦会记恨他,但是他也把大秦逼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地步。
“贵使如此行径,究竟是何用意?大秦与匈奴之间,何须大月氏指指点点,如此场合说出如何话语,贵使也太过无礼了。”
李斯此刻挺身而出,一番连环质问,将鲜于仲文放在了完全理亏的立场下,不愧是浸淫官场多年的皇帝心腹,只说鲜于仲文行为的不对,巧妙地避开问题。
鲜于仲文闻言面色不变,想必心中也是知晓这样做确实是有些厚颜无耻了,却还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大秦的大臣们怎么说,他站立在原地,等待着嬴政的回答。
脸皮厚到了这种程度,大臣们无论怎么唇枪舌剑也无济于事了,明知道这是个圈套,却不得不钻,整个大秦算是被道德绑架了。
一直没有吭声的嬴政突然站了起来,面色凌厉,用极其锐利的眼神盯着鲜于仲文,鲜于仲文似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坦然地接受千古一帝的死亡凝视。
嬴政整了整腰间的秦王剑——辘轳,朗声说道:“朕不管大月氏有何企图,也不管使者用的什么计谋,既然你直截了当地问了,朕也堂堂正正地告诉你。”
“大秦与匈奴势不两立,不灭匈奴,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