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应该识趣地悄悄离开，把这黑夜里的独处空间留给柳慕秋和她久别重逢的男朋友。

可他，却迈不开脚。

或许，是他还抱有一丝希望。

又或许，仅仅是，让自己彻底死心。

而当他与傅漠年手相握之时，他知道，自己，输得彻底。

或者确切地说，从一开始，他就没一丝机会。

“这些天，多谢戚教授照顾慕秋。”

就算傅漠年看那份报道时非常多愤怒，醋意漫江。

此时的他，仍保持着该有风度和涵养。

因为他知道，美好的人和事物，总是免不了，会被人觊觎。

而眼前这位戚教授，应该，算是君子。

“傅先生客气了，慕秋是个非常厉害的人，无论工作或生活，都是她照顾别人更多一些。”

傅漠年却还是十分诚恳地，又道了一声谢。

然后才拜托戚凌风，“戚教授，不知你和席神住得近不？如果近，方便帮我传个话，就说慕秋今晚住我那边了。”

这边的通讯设备基本全毁了，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用人来传递信息。

戚凌风点点头，“嗯，席神就住我们隔壁楼，我回去跟她说一声。”

傅漠年拜托完，转身指指停在那的车子。

“戚教授，这路上不安全，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戚凌风正要推托，总算回魂的柳慕秋，也开口附和道。

“戚教授，你忙了一天，累得够呛的，还是我们送你回去，争取多点时间休息。”

戚凌风不好再推辞，便和俩人一起上了车。

傅漠年是出使的身份过来的，所以，载他的，是当地的政府用车。

戚凌风看见车子型号时，有些意外，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傅漠年一眼。

傅漠年自然感受到他异样的视线，不过，他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宿舍离医院并不远，晚上街道上十分冷清，不过两三分钟，车子就在宿舍大院外。

戚凌风下了车，车子调了头，朝傅漠年下榻的地方驶了去。

“慕秋，那个戚教授，是不是喜欢你？”

这些话，说出来有点破坏气氛。

但傅漠年一时没忍住，就把话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