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彬啊,别理你爹,跟为娘说,是不是昨夜睡得不好。”曹夫人移坐到曹子文身边,拿去一根油条,一口一口的喂着,些许是噎了一口,少年连忙端起一旁的清茶猛猛的灌了一口,这口气还没有缓和过来,自家的额娘倒是又低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是为娘伺候的不周到吗?你且都说于为娘听,为娘都改......”曹夫人今早刚描的眉也花了,胭脂也晕了,右手捏着帕子,左手揪着高襟衣服的领口。
“娘,你别哭了,我只是噎着了。昨夜也没有休息的不好,娘亲照顾的十分仔细。”曹子文夺过自家娘亲手中的帕子,轻柔地替娘亲擦着泪,只见曹夫人止住了声,眼泪却依旧没有止住,“娘,儿子真的没事。”
说着从包边圆凳上站起身来,走到自家母亲身边蹲下来,将自己的头枕在母亲的膝上。曹夫人顺着少年耳边的三股辫,摸到头顶穳着的东海珠,“今日怎么想起来梳这样的辫子。”
“让一个小厮随便辫的。”
“也是,你这随心的性子,怎么会在意这些。”有手又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头顶,伸手将自家儿子搀扶起来,“这小厮倒是个手巧的,这辫子正是时下最时兴的,到显得我儿更加俊朗了。”
“既然母亲喜欢,那以后就这么扎吧。”
“好,昨日贾府也送了一些上好的珠子来,我待会去库房看看,挑些好的差人给你送去。”
“好的,娘亲要是没什么要吩咐的,孩儿便去自己院子了。”曹夫人拂了拂曹子文的手,示意他可以离去了。
这边曹子文回了自己的房间,什么书也看不下去,坐在桌案前反复思索着自家娘亲的话。想着想着不由嘴角上翘,自己现在扎着时下最兴的辫子,小女孩应该都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的东西吧。
心中想着又不免开始发愁,自己一副邋遢模样,那姑娘都能不计较自己被轻薄了,派人赶忙来送礼。如今这般模样若是被她瞧见了,那个“不知检点”的小姑娘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呢?
那小姑娘现在年纪尚小,万一她向自己坦明心意,我该怎么办呢?她要是再想更近一步,我又该怎么拒绝才好呢?
正在痴想之际,便听见孟莱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子文,我来看你了。”
孟莱进了里间便直接脱去外袍,爬上窗边的榻,双腿盘膝而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曹子文心中打趣果然是个蠢的,“怎的?今天钱袋子丢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