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就你这样模样吓得到谁啊？小狐狸。”

药鬼对待桑和的冷脸丝毫不畏惧，他只是乐呵呵的挖了挖鼻孔，睨了桑和一眼，嗤笑：“你瞧瞧你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你都要死了，还想着要吓唬老夫？”

桑和忽然松开了手。

药鬼成功救回了自己的领子，还算是满意，哼唧了两声，到一边的椅子里坐下，他剥了颗花生往嘴里一丢，又撇了桑和一眼，自顾自的招呼了一句：“过来”

桑和站在原地没动弹。

“快点”

他隔空弹了桑和一个脑瓜崩，呵斥：“老夫最讨厌这种不听话的病人！你莫要挑战老夫的忍耐底线！”

——

半晌后。

药鬼把手收了回来，脸色不善。

“让老夫猜猜，你在换心之后身体虚弱非常，虽然挖去的心窍能让你随时感受到伴侣的安危与取向，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法力尽失甚至会糟糕到甚至维持不住自己伪装的时候，而老夫见你如今气血两亏，这段时间一直在透支自己吧？”

“差不多，不过也是法力恢复之后才来找你的。”

桑和垂着眼，看起来恹恹的，一副没什么精神样子。

但药鬼比谁都清楚，这正是力量流失造成的后遗症，他如此这样强撑下去，死亡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正当他暗自思忖，就听桑和说：“之前其实还好，只是进了一次九州封印之后感觉不太对劲，所以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救……”

“什么！九州封印！你居然进了九州封印！”

另一边的药鬼闻言惊呼一声站起来。

他这会的表情写满了“我真是完全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在做什么”，过了一会，他又搔了搔头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进九州封印啊？你是魔诶？这位小朋友，九州封印！专刻魔族，你们祖上那位魔尊在全盛时期输了赌约之后封进去，之后他很快就陨落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只换了心的小狐狸也敢进去，你是不要命啦？魔族进九州封印那烧的是心头血诶！”

见桑和沉默不语，他像是生怕对方不明白自己所说的话有多严重，指着心口比划到：“心、心头血诶！那是不可再生的！你换心之后原本就要比正常魔族虚弱太多了，你这般行为…你要老夫如何说你！这和自杀有区别么？”

“能不能救，一句话。”

桑和有些不耐烦的抬头看他，对上药鬼满眼郑重严肃，他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又弱了下去：“……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其实也不一定要救。只要续命，能续命就行，再有一年到两年就够了……一年也行。”

他抬起头，郑重的解释道：“给我一个能续命的法子就可以了，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是不能死的。”

“那你是为了什么呢？”

到这个时候药鬼反而不着急了，他只是将双手撑在膝头，像个语重心长的长辈：“老夫自号药鬼，但仍旧是个大夫，我们大夫救不了不想活的，老夫自己呢也不想救那些不要命的人”

桑和不语。

长久以沉默回应，到最后反而是药鬼先忍不住了，他一跺脚，不知道是骂了一句哪的方言，反正听起来也绝对不会是一句好话。

最后他黑沉个脸，甩了个瓷瓶子到桑和手里。

“下一次现原形的时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