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为什么这些事情会成为郑伯礼的执念”
这车驾算不上太华美,不过如今这兵荒马乱的情况里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了。绪眠独断专行的又把担忧的绣姑和夏风支开,这才继续和桑和诉说着自己的分析和疑惑:“按理说出现幻境的先决条件一定是宿主心中放不下之事,好比玉肃伦放不下的恋人,郑伯礼如今…到底放不下什么呢?他分明将人都救下来了,他做的很好,是端州人的大功臣。”
这的确很奇怪。
“刚刚我听到的说法就是他们主宅里面用了什么法器能够护住两家。”绪眠向来不在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上来回的纠结,她索性谈起来刚刚和绣姑的对话:“那个法器会不会就是……”
“等会,绪眠,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
“今天我们大概是到不了李家主宅的区域了。”桑和抬起头,神色幽幽:“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听的那个关于郑太守和苏李两家谈判的故事么?”
——“郑太守四处奔走劝说民众离去,那会苏李两家的当家人固执己见,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他们的造伞坊,最后还是郑太守强行把他们家里的人转移出去了。”
“所以我们这是……”
“我们应当是回到了天灾的前一日,郑太守哄骗了你身边的人,其实是把苏李两家的人转移到城外,然后他自己假借谈判之名,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方法救人去了。”桑和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我们……”
他话音未落,二人就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山呼海啸声自耳边传来,下一刻,他们又被扑面而来的腥臭洪水淹没!
——
“咳咳……咳咳!”
桑和猛地爬起来,又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对着田埂撕心裂肺的呕吐了起来。直到咳出了些许血沫了他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急喘,这会眼睫被肮脏的洪水糊了个完全,他还是借着朦胧之间看见自己的发丝都因为泡了水所以湿漉漉的垂下,身上还是穿着一身普通人家干农活时候的短打,四肢尚全,但是衣物早已经湿透了。
一阵微风吹过,明明是夏日的风还带着些暖意,但桑和无意识的打抖。
耳边传来了人的交谈声,婴儿的啼哭声,板车车轮碾过的声音,那都是他曾经听过的,毫无分别。
桑和忽然就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抓住了中间的一个人,问出了和之前一样的话:“你们…你们这是要去哪?”
“天哪?兄弟你怎么还在这?你居然不知道么!”
那农夫大约二十来岁的模样,风吹日晒下肤色黝黑,但这会脸上的焦急却十分分明,像是生怕了桑和不知道事态的紧急程度:“太守都说了咱们村子这是要淹的!怎么还在这犹豫!赶紧跑吧!别带东西了!命才是最要紧的啊!”
他忽然停住了,并且还是一脸古怪的看着桑和。
因为这个奇奇怪怪的年轻人忽然扑过来,刚刚居然还说出了跟他一模一样的话,就像是能预言他心里所想似的。
“你是什么人!”
------题外话------
桑和:导演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被呛水?我这样会不会呛水呛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