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再说了,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几段情呢”南念嘬了一口杯中茶水,神色显得轻漫:“我也喜欢漂亮的男人。”
绪眠更了一下。
南念的话自然是没有错的,绪眠心里清楚得很,可是一种诡异的违和感让她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喜欢归喜欢,但是地久天长的事情不是光说喜欢就行了……嗯,比如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们的长久?”她笑着说:“你从小在神族长大,自己看得到的,神族里面的人对魔族的意见那样大,即使有的神官养了魔族也只是当成小情儿玩弄罢了,如果你要选那个魔族,那么你有想好怎么把他带回去给他一个名分吗?如果给不了名分,这是他要的吗?”
绪眠没说话。
“你已经是大人了小眠儿,南娘娘知道,我们小眠儿一直都是让人放心的孩子,所以有的事情不需要我多说,因为即使不说,但是你心里通亮的很,是不是?”南念放下杯子:“长久的爱,总是离不开物质,神与人,都是一样的。”
——
事情的转机迟迟没来,但是雪上加霜的是,在这样焦急的情况下,百草忽然就病倒了。
第三天的时候百草正在给人治病,忽然眼睛一翻倒了下去,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几个人一起把她抬进来,还是南念亲自上阵给她诊断。
“没什么事,就是累着了。”南念看完了很是淡定的一拍百草的脑袋,示意凤昭和放她躺下睡觉,凤昭和急切:“您不……”
“听你说这话,真是让人很难相信你也是个大夫。”南念开的嘲讽噎得凤昭和说不出来话,她指着昏迷的百草:“她已经半个月没合过眼了,你要她现在醒过来?”
凤昭和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关心则乱,红着脸低下了头不敢多说什么。
“让她睡吧。”
南念拍了拍手,眼神望向窗外,忽然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我猜转机也该到了。”
众人都是一脸莫名,只是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南念始终在等待的这个转机是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百草的病倒会让人心惶惶甚至导致一些人的暴乱,可是自从百草病倒的那一日开始,每天都有人来她门口磕头、为她祈福,门上也挂了仆妇们自己做的荷包,还有人将孩子的长命锁也挂了上去,风动幡遥,铃铛摇晃。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出声,只是生怕惊扰了百草的安睡。
起初绪眠并没有发现,直到后来她才看见,原来无数人的愿力凝结成的金光一道一道的飞向百草随身佩戴的长命锁中,那长命锁在短短几日里颜色越发鲜亮起来,最后甚至散发出了柔和的金光,更显其本身的神秘感,甚至有些像是神器了。
“怎么还不醒?”
绪眠守了好几日,只见这长命锁是越发闪耀,百草却半分清醒的迹象也没有,未免有些着急:“南娘娘,这……”
“别急,就要醒了。”
与焦急的绪眠全然不同,南念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两人正是交谈,却见屋内华光大作,还没等他们进去,就有一阵状同愿力的金光自屋内溢散开来,范围越来越大,直到最后覆盖了整个山州。
绪眠的双眼瞬间瞪大了。
“好啦,终于解决了。”
南念看着金光将四周的天空尽数覆盖,也有些感慨的笑了一下,随后又说:“小眠儿,你有你的劫数,百草自有她的路要走。”南念看了看绪眠激动的样子,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见人要恼,又拉进怀里跟哄孩子似的摸了摸头:“好啦——山州是她晋升正神位最重要的一步,就得她自己走,之前的辛苦也只是皮肉罢了,只有在这个过程中她真真切切的,自己去看见了众生苦难,才能让她的道心得到完善,心里只有高高在上的冷漠的,是做不了好神官的——你看,南娘娘从来不唬人……诶诶!我还没说完”
南念本想借着机会说教几句,摆出些长辈的气势来,哪知道还没等她说完,这丫头直接冲进了屋子里,是留给她一脸扬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