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魏忠贤和张维贤好见,这骆思恭骆都督,可就不好见了。
急着立功表功的骆思恭恨不得累死在锦衣卫衙门,一天天吃喝拉撒睡,几乎全在锦衣卫府衙中。
就是想着从卷宗,从各地情报信息中分析出自己有用,能用的东西来。
如今骆思恭亲自上门,朱由检当然激动。
“骆都督,来来来,这边坐!”
看着骆思恭入殿,朱由检立马就礼贤下士的主动过去迎接骆思恭。
可骆思恭入殿之后却也没有坐下,反而是恭恭敬敬拱手一礼道:“信王殿下,魏公公,新城侯,本官政务繁重,仍需本官处理。”
“就不坐了。”
“本官此次请见,是有两条消息,急需知会各位陛下肱骨。”
“其一,陛下已定榆关,孙阁老重掌辽东军政大权。”
“其二,川兵已过曲阳,以川兵行进速度,最迟后日,就能抵达京师,魏公公可是在陛下面前立了军令状的,川兵粮饷军资棉服,可准备好了?”
“本官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信王殿下恕罪,本官告辞!”
骆思恭的话虽然只是短短几句,可是手中端着茶盏的张维贤却差点撒了杯中茶!
魏忠贤藏在袖口中的手,更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天启帝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人目不暇接!
启程刚刚半个月,天启帝不仅仅寻回了孙承宗,更是在抵达榆关之后,让孙承宗继续坐镇辽东!
相较起来,京师中如今虽然看似平稳,但是实际上暗流涌动从未停歇过。
这让魏张二人,顿时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手下人的执行力起来。
张维贤刚放下茶盏,准备轻抚长须,可是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魏忠贤之后,老张还是放下了手,低声道:“看来如今这京师中,骆都督是铁了心,要做那独臣了。”
魏忠贤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如今京师中,众人皆知,你新城侯,为勋贵派系,我魏忠贤,为阉党派系,乃是天子亲征之后,京师中最大的二党。”
“而骆思恭既得天子信重,却又不愿意偏向你我二人任何一方,落在那些贼子的眼中,骆思恭,又成了一个必须要争取的对象。”
“独臣,也没什么不好的,专心跟着陛下走就是了,可是咱家仔细想想,这独臣让骆思恭这老头儿当了,多少心中,还是有着一点不忿。”
朱由检皱着眉,他倒也不觉得骆思恭汇报完消息掉头就走,是对自己这个监国王爷的不尊重。
毕竟魏忠贤和张维贤这两人,在自己面前也基本不把自己这个小年轻太当回事。
可是朱由检却不明白,为什么这魏忠贤和张维贤,明明看似什么事都知道,却非要揣着明白当糊涂。
魏忠贤多机灵一人?看到朱由检的表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殿下,您可别以为这是咱们这些为臣子,为奴婢的看透的事情。”
“都是陛下英明神武,早就拟定好了的钓鱼计划。”
张维贤也乐呵呵道:“没错,这些下边的事儿,如果信王殿下想听,老臣可以陪信王殿下好好聊聊。”
朱由检一听,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起来,他不敢去赌,这是不是魏忠贤和张维贤二人在试探自己。
心中念头一转,朱由检问道:“魏公公,你做好迎接那位女将军秦良玉,以及她麾下川军的准备了么?”
魏忠贤微微点头,回道:“信王殿下,咱家这边,自然是准备好了的,可是您那边呢?”
“您可别忘了,秦良玉将军之圣眷,可谓当朝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