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眼中划过一抹阴鸷,冷然道:“换做是陛下面对刺客,老奴也好,还是秦将军也罢,都不会有出手的机会。”
听着魏忠贤这句话,秦良玉皱眉道:“莫非陛下躲不过这刺客的一击?”
“以老身的记忆,数年前见到的陛下,明明还是有着一副不错体魄的才对。”
魏老太监瞥了瞥四周,看着近在咫尺的秦良玉和朱由检,没好气的低声说道:“咱家和秦将军都没机会出手,陛下就先拍死刺客了!”
“昔日在西苑,陛下召集京中大匠,其中有一人被贼子利用,刺杀陛下。”
“陛下瞬息间,就解决了刺客。”
“先不说陛下了,就说信王殿下,你也身负一身不俗的武艺,为何面对刺客之时,会选择惊慌失措,而不是拔剑直刺?”
被魏忠贤这么一问,朱由检才恍然大悟似的看向了自己腰间的配件,面色一尬,支支吾吾道:“本王……本王初次遇刺,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良玉也及时解围的说道:“始皇帝昔日面对荆轲的时候,也有过绕柱走的窘境,魏公公不要太过苛责信王殿下,毕竟信王殿下如今,年岁尚小。”
秦良玉毕竟是女性,还是有着好几个孩子孙儿的女性,自然对于朱由检这个少年王爷的包容度更高。
说到底,秦良玉也没有接到天启皇帝让她考核朱由检的任务,所以她的出声,也只能说是秦良玉的凭心而论。
朱由检立马借坡下驴,连连点头道:“没错,本王只是犯了人都会犯的错误,以后有了提防有了准备,本王定然不会再犯。”
然而朱由检却没有想到,他这个借坡下驴的反应,让魏忠贤和张维贤对他的评价,一低再低。
身为大明的皇子,大明的王爷,朱由检的表现,真的太掉价了。
不仅仅没有担当,而且居然还会推卸责任!
甚至就在朱由检说出那句推卸责任,下次一定的话之后,跟随朱由检一同来到城门外迎接秦良玉川军的王承恩,都忍不住在内心中叹了口气。
自己的这个主子,表现得实在堪称一句难以入目。
身后就是大汉将军,面前就是川军,左侧是英国公张维贤,右侧是东厂都督魏忠贤,在这样的情形下,信王朱由检居然被一个围观百姓中突然蹦出来的刺客,给吓到了!
这种表现若是在私底下也就罢了,偏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仅仅有着川军,更有着无数因为川军入城而围观过来的百姓!
信王朱由校这一波,直接威信全部扫地!
还如何监国?还如何镇压朝野内外?!
一直作壁上观的张维贤也清楚了,在这个时候继续让魏忠贤说话,已经不那么合适了,毕竟谁都知道,魏忠贤可是天启皇帝的亲信,亲近之人。
任由魏忠贤去说,去将朱由检和朱由校这个天启皇帝做对比的话,没准已然信心受挫的朱由校,就会陷入自我怀疑的循环当中。
谁让迄今为止的表现来看,朱由检和朱由校这两兄弟之间差距,着实有那么一点大呢?
虽然对朱由检的评价低了,但是没法子,朱由检作为天启皇帝亲自任命的监国王爷,张维贤还是只能咬着牙去好好教导。
看着朱由检,张维贤微笑道:“秦将军舟车劳顿,不妨先带着大军入京营休整一番。”
“陛下离京之前,将京营大营之所在,迁徙到永定门后,就是为了向世人彰显大明之勇武。”
“可这也同样,能够让大明的将士,入京之后立即就能得到修整的机会。”
瞥了一眼被魏忠贤搀扶着,却仍旧脸上发白的朱由检,张维贤心中暗自叹气,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秦将军所说没错,信王殿下年岁尚小,故而遇上这种突发情况,自是不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