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宝华跑到厂招待所，问省计算机公司的人还住在这里不。 这一问才知道昨天就退房了。那位王主任退了房，就不好找他了。 本想去刘海波那边，想了想反正傍晚才过去，既然来厂了，先去车间看看。 刚到车间，刘泉过来说道：“刚才厂长来电话问道你，让你回来去他那边一趟。” 邢宝华点点头，对着刘泉说道：“最近厂里有什么风声吗？或者有关于我的。” “有。”刘泉点点头应道。 “传我什么？”邢宝华好奇地问道，他最近除了忙着跑，没干过其他事儿。怎么会突然传出他的风声？ 当下，刘泉就把邢宝华夜不归宿的事儿说了。 这破事气得邢宝华牙痒痒，没干过的事儿传的和真的似的。 想了想估计是有人推波助澜，邢宝华想了几个可疑的人，包括侯立伟和洪明亮，他俩的嫌疑也最大。 但始终没往省计算机公司的王主任身上想。 告诉刘泉在帮他注意风声，有啥消息及时告诉他。 同时让刘泉下班带着牛继山去尚古庄厂安装音响主板去。 邢宝华来到李厂长办公室，敲敲门就直接进去。 李厂长这会儿不忙，很悠闲的让邢宝华坐下，还给他倒茶递烟。 邢宝华有点彷徨，心道：今个厂长这是怎么了？ “厂长，不知道找我什么事儿？”看不出李厂长卖什么关子，邢宝华主动的问道。 “我手下的这些车间主任啊！就属你最难见。” “瞧您说的，哪儿能啊！你一个电话我这不是飞速的过来了吗？”邢宝华尴尬地笑了笑。 “还飞速，你腚底下是火箭啊！知道最近有人在查你吗？” “今天刚听说，但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厂长要是知道，麻烦告诉我一下。”邢宝华猜测可能源头就是厂里。 “有人给纪律科一封匿名信，关于你的。纪律科要查，我给拦住了。”李厂长眼睛看着邢宝华说道。 这厮嘴角微微一笑说道：“清者自清，我不怕查，这事儿很简单啊！问问门卫啊！我帮朋友住宿下，就回单身宿舍了。我回宿舍还有人知道呢？这是认证啊！” 李厂长点点头说道：“这个我相信，你小子不错，没像你发小那样犯浑。” “你和省计算机公司有矛盾吗？”李厂长再次提点邢宝华。 这才让他顿时醒悟过来，原来是那位王主任搞鬼啊！ 看来是对学习机不死心啊!但邢宝华又不能对李厂长说实话，告诉他自己研发了一款学习机。 前有狼后有虎，李厂长可比那个什么王主任强大多了，手段也狠。一不小心成第五车间新项目，邢宝华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邢宝华脑中急促地在运转，想一款产品应付李厂长，产品还得合理难搞才行。 邢宝华也在赌，李厂长不会闲的没事儿找省计算机公司求证？ 想的产品还得和计算机有关，显卡？对，就是这玩意。反正李厂长也不懂，要是看图。他还有备份，之前给乔治一份让他转交给乔大爷的就是这个。 于是邢宝华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显卡？”李厂长微微的皱眉，并没发表看法。 “对，就是显卡。电脑里的配件，主要功能是不占用CPU的资源，看图或者制图等等。其功能强大，节省资源。” 邢宝华尽量用一些术语来欺负李厂长不懂这方面的知识。 “恩？不错，放到咱们厂能制作吗？”李厂长一说，邢宝华心道，果然。 轻微的摇头，对着李厂长说道：“除非你有制作芯片的机器和二三十名专业的工程师，不然制作不了。” 李厂长再次点点头，问道：“你那个厂具体生产什么呀？” “目前在生产音响。” “先暂挂靠第五车间吧，我怕有人拿你那个破厂来说事儿？挂在第五车间，也符合你车间主任身份。” “我挂靠在尚古庄了，再转投您这儿就不合适了。”邢宝华抗拒的说道。 李厂长好像知道邢宝华不舍似的，说道：“又没让你真的挂靠，就是一个名义上的事儿。厂里没地方，放在尚古庄一个车间怎么了？” 这么一说，邢宝华又通透了。 “找薛主任写份材料，盖个章，记住，厂里就保你这一次。再有意外情况我就不管了。”李厂长说完冲着邢宝华摆摆手，让他出去。 从办公室出来的邢宝华，感觉李厂长还是对自己爱护有加的。不忍他这名大将就此损落，才出手托住。 损落？邢宝华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这个词。算是自己用词不当吧。 找到薛主任一说，果然很痛快地给写了一份说明，盖章。 完美，这就有保护伞了。 又回车间待到快下班，提前半个小时离岗。 另一间办公室的侯立伟对着洪明亮说道：“我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主任，整天不见人不说，来了就早退。” “我都记着呢？厂长说生产第一，等生产差不多了，就有他受得了。都给他一笔笔的赞着呢？”洪明亮带着冷笑的口气说道。 来到刘海波这里，刚进门就看到一位大波浪发型的女孩，看着年龄也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 瓜子脸，柳叶眉，薄薄的嘴唇上染着艳红的光晕。 花格子短袖衬衣，显出对方苗条的身形了。 “华子来了，还以为你下班才过来？我们也是刚把人接回来？”刘海波见到邢宝华进来，笑着说道。 孙长杰对着邢宝华说道：“我表姐，杨静。” 邢宝华赶紧过去说道：“你好姐，我是邢宝华，叫我华子就行。” “听他们说起你，快坐下吧。”杨静说道。 邢宝华刚坐下，就聊起出口的事儿来。 果然一个行业有一个行业的规矩。很多东西邢宝华也不懂，没有个专人指点，这里面的水很深！ 邢宝华提出的0.3%的干股，杨静感觉少了，不知道咋墨迹的。蹦到1%要和刘海波他们一样多，顿时邢宝华不干了，这是干股啊！有点就不错了。 “静姐，你拿出个三万来，我给你1%。他们可都是真金白银五万买的1%。” “真的？”杨静小柳叶眉一挑说道。 “真的。”邢宝华点点头应道。 “明天签合同，长杰，先帮姐垫上，后天我把钱给你电汇过来。”杨静冲着孙长杰说道。 “你直接给他汇不就行了，都是自己人，这点信任都没有还合伙个毛啊！”孙长杰说。 “我这没问题。”邢宝华赶紧的说道。唉，也只能这么说了。 就这样，尚古庄电子厂外贸部算是成立了。厂子不大，部门倒是不小。 由于鲁青和鲁中距离较远，安设一两名跑腿的，目前也只有小波妹临时担任。邢宝华表示尽快找人接替小波妹。 平时联系就是电话和电报。真正出关办手续啥的需要有人携带资料和货物去鲁青码头。 杨静表示自己有关系可以直接走渠道安排上船。 侧面刘海波提点到， 稍微一提，邢宝华就明白杨静在鲁青的关系了。 吃饭喝酒吹牛皮。 喝酒的时候，邢宝华也提到省计算机公司要找电子厂的麻烦，尤其说道学习机所带来的利润。 得明白的告诉股东们，有人把咱们的东西当成肥肉了，现在需要你们这些股东展示力量了。 “省计算机公司，没事儿，回头我让我父亲的秘书给他们老总打个电话。”孙长杰说完，邢宝华站起来就敬酒。 这话太敞亮了，狐假虎威也就你能做得出来。 估计省计算机公司老总都得掂量掂量了，从某位大公子嘴里抢肉吃，可不好抢啊！风险性太大。 邢宝华心里高兴，喝的稍微多点了。 想要回去，被小嫂子拦住，说你不怕出危险啊！ 顿时邢宝华也不想逞能了，这是差点好伤疤忘了疼啊！ 那就找地方对付一宿。 结果被小波妹领进她的屋。 “我住这儿你住哪儿啊！” “我，我住我姐的屋。”边秀娟帮邢宝华整理好床铺后微红着脸说道。 “你和你姐住？波哥呢？” “他回家住，你，你就暂时睡这儿吧，床单，我昨天刚洗过的。”小波妹轻声说道。 “谢谢”这话说完就躺床上，去拉毛毯的时候，可能拽着褥子了，掀起一角来。 不经意间看到一条红色的带子，出于好奇拿起来看看。 小妹一看脸红到脖子，迅速的抢夺过来，甚至还急的一跺脚。 “这是啥玩意啊？”邢宝华言言自语到。 床稍微硬点，带着一股幽幽的芳香。可惜，被这一股酒气给掩盖了。 邢宝华第二天醒来，随意的吃了点小嫂子做的早点。就去出版社看看李大爷的进度咋样，顺便跟林道荣聊聊音响。 李大爷还没见着，倒是汪导问道：“小子，咱们什么时候回省城啊！” “着什么急啊！您是想大娘了吧！” “小子你怎说话呢？找抽是不。”汪导有点急眼地说。 “他单身多年，上哪儿找大娘去，要不你给他找一个。”说话的是李大爷，刚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