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让梵天眼镜蛇重新没入虚空,合什道:“小僧湿婆·甘天,久仰海公子大名,家师亦早有结交公子之意。”
“哦?”海公子饶有兴趣的问道:“尊师是?”
小和尚正色道:“家师乃大明护国法丈普渡慈航尊者,想邀请公子共谋大事,若此事功成,这东海龙王之位……”
他话没说完,但海公子已经明白他的意思,眼中精芒一闪,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笑意,道:“有意思,详细说说。”
小和尚欣然道:“公子请坐。”
……
南直隶常州府。
为保证峨嵋派捐献出来的钱财,能切实用到赈灾之中,不被地方官贪墨,傅天仇亲临第一线主持赈灾事宜,郑吒五人自然随行贴身保护。
常州府境内水系发达,河道纵横,且又处于地势较低的位置,是最容易发生水患的地方。
可当郑吒等人跟着傅天仇来此后,却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常州府北塘河边,郑吒五人与清风月池姐妹,簇拥着傅天仇来此查看被大水淹没的田地,结果让郑吒等人发现了异常。
傅天仇脸色难看的对郑吒问道:“郑公子所言当真?此次江南水患并非天灾,而是有妖孽作祟?”
郑吒正色道:“绝非虚言,那妖孽虽已离开此地,但这里残留的妖气依旧浓郁无比。”
说完这句话,郑吒看向楚轩道:“楚师兄,劳你为大人开启法眼。”
随后又对傅天仇解释道:“开启法眼后,大人便能看到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傅天仇点点头,转身对向楚轩,道:“有劳楚公子。”
楚轩没有二话,当即抬起右手,剑指凌空点向傅天仇左眼,一点灵光打入其眼中,同时诵咒道:“一点天清……”
随后又点向右眼,同样是一点灵光打入眼中,口中又道:“二点慧明……”
最后剑指在身前一拖,带出一道灵力线条,并迅速组成符箓,口中继续念道:“天清慧明,阴浊阳清……”
当符箓凝成,楚轩剑指点向傅天仇眉心,那道符箓立时缩小,并化作灵光没入傅天仇眉心。
同时他念出了最后一句咒语:“开汝法眼,以观天地。”
清风月池姐妹,只见父亲双目之中竟泛起金光,只是那金光一放即收,瞬间恢复正常。
郑吒见此指着河面道:“大人请看,河面与附近河岸上,那些氤氲不散的墨绿雾气,便是所谓的妖气。”
傅清风只觉眼中金光一闪之后,眼前的世界就变了,他眼中的天地间,多了许多不同颜色的气体。
不过那些气体很薄,并不影响他的正常视线,该看清多远的景物,依旧能看清。
这种体验让傅天仇十分新奇,顺着郑吒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四周漂浮着墨绿雾气,尤其以河面上最为浓郁,并向上下游蔓延而去。
郑吒接着道:“妖气顺着北塘河蔓延,这就表示,那妖孽一直是沿水道行进,应该是一只水系妖怪。”
傅天仇凝眉问道:“可能判断出是什么妖怪?”
郑吒摇头道:“这个无从判断,水系妖怪种类数不胜数,想要知晓具体是什么妖怪,除非亲眼见到。”
傅天仇又问道:“那可能追踪?”
郑吒道:“很难,这里之所以还残留如此浓郁的妖气,是因为那妖孽曾在此施法。”
“能造成如此大范围水患的妖孽,恐怕道行也不低,一旦对方刻意收敛气息,十之八九不会有妖气泄露。”
“想要追踪到它,除非它在别的什么地方再度出手,只要咱们反应够及时,便有机会逮个正着。”
傅天仇无奈叹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我会让各地方府衙,多注意当地天气情况,一旦有异常连续大雨的现象,必须立刻上报。”
郑吒颔首道:“大人如此安排倒是不错,连续大雨不是什么好事,即便不是妖孽作祟,只要及时上报,我等也能施法驱散雨云,避免造成水患。”
傅天仇欣然点头,这就是有大修士镇国的好处,别的不说,单一个风调雨顺,就能让国家受益无穷。
在傅天仇与郑吒交流时,清风月池姐妹,也请楚轩帮她们开了个法眼,此时正兴致勃勃的跟楚轩请教。
“楚公子,天上那些五颜六色的雾气,都是什么啊?”
楚轩澹然道:“那是天地灵气,亮白色是金灵之气,翠绿色是木灵之气,赤红色是火灵之气,碧蓝色是水灵之气,土黄色是土灵之气,青灰色是风灵之气,紫金色是雷霆之气。”
“除这些灵气外,天地间还有灰色的死气,暗红色的煞气,血红色的戾气,猩红色的怨气,幽绿色的阴气,墨绿色的妖气,黑色的魔气,褐色的晦气等等。”
楚轩说得详细,两姐妹也听得十分认真,并用心去记忆。
傅清风记性相对较好,楚轩只说一遍,她就尽数记了下来。
傅月池忽然指着傅天仇惊呼道:“我爹身上怎么在冒金光?”
“嗯?”傅天仇听到女儿的惊呼,展开双臂垂首一打量,果然发现自己身上在冒着澹澹的金光。
尤其以官服上那副图金光最盛,而那幅图中的仙鹤更是由金光组成,竟似是活的一般。
傅天仇不由惊奇的道:“这是……”
郑吒微笑道:“大人莫惊,这便是你身上承载的大明国运,有此气运金光护体,寻常妖魔鬼怪近不得你身。”
“一旦有妖魔鬼怪靠近大人,那只仙鹤便会化形而出,为大人驱妖伏魔。”
“唯有普渡慈航,因为它由小及大,吞噬了大半国运,才不受国运排斥。”
傅天仇恍然大悟,更加感受到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重大,为了大明和天下苍生,他必须要更加惜命。
他想到一事,对郑吒问道:“郑公子,这法眼开启之后,可以维持多久。”
楚轩主动开口道:“这要看为你开启法眼之人,在你眼中储存了多少法力,以我刚才为大人注入的法力,大约可以维持半炷香。”
“等回去之后,我可以为大人准备一些‘开眼’的符箓,需要开启法眼时,只需念诵咒语即可。”
傅天仇欣然道:“多谢公子。”
说话间,天边出现一道遁光,郑吒几人纷纷转头望去。
很快遁光便落在他们身侧,显出张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