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下午在b市有些收尾工作,b市的分公司已经给他准备了工作餐,但是回去的时候风雪太大了,就在半途中一家餐厅吃饭,等着风雪过去再回公司。
餐厅人很少,环境很好,看起来很干净,白夏自己要了一个单独的包间。
饭菜的味道一般,比许苏和做的饭菜差远了,潦草的吃了几口,实在是难以下咽,就去旁边的面包店,买了些面包。
今天的雪下得很大,面包店离餐厅不远,走过去不到一百米,打着伞过去买,回来的时候风太大了,出去得把伞吹翻。
白夏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酸奶,在面包店里唯一的座位上坐着。
面包店外墙是个透明的玻璃外墙,店内挂着暖黄的小灯,晶莹美丽,白夏坐在里面等风雪停了让司机过来。
已经发了消息告诉司机自己在不远的面包店,让他风雪停了再开过来。
因为下雪的缘故,面包店的生意很差,几乎只有他一个客人过来,两名年轻的女店员已经轮番上来问他要微信,都被他婉拒了。
但不一会儿小姑娘还是送了一杯热咖啡。
白夏垂眸看了眼热咖啡,口味正好踩了他的雷点,他礼貌的道谢,但没有动一口。
估计了价格并且付了款。
室内的温度并不高,白夏还是没有取下那条围巾。
这是刚刚下车的时候戴上的,本来白夏是不可能戴这种围巾的,没有经过处理,全部由别人的手编织,不知道被摸过多少回。
但是外面实在太冷了。
他再次认认真真检查了那条围巾,确认干净和没有难忍的气味,最终还是戴上了。
以为的又软又软和,非常舒服。
他坐在窗边安静看着风雪,这是难得的没有带电脑,没有工作,安静的观赏自然风景。
白夏出神的看着风雪,偶尔吃点东西。
突然,有个人男人的声音。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带着轻微的气音,一身的寒意。
白夏转过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顶着满身的风雪进了屋。
肩上、头顶都是白色的雪,就像匆匆跑过来要坐在这里的一样。
整个面包店就这么一个座位,白夏只能说,“可以。”
因为安德那个臭小子非要他来探什么班,大清早的催命似的让他过来,半路遇到了风雪,开车过去不安全,只能歇下脚步。
卫朝和安德是表兄弟,卫朝的母亲是安德的亲小姨,两个人从小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安德这个家伙嘴甜,卫朝的母亲非常喜欢他,要是被欺负了他妈立马就知道。
再有他们俩感情确实很好,也有很多合作的项目,所以来探个班没什么。
只是这个班探得奇怪,安德不知道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而卫朝肯定是个工具人。
这种混蛋事安德干得太多了。
因为那小子催得急,搞得卫朝很不爽,又因为天气,突然半途中不能走,于是打算下车吃点东西。
正好把车开在了一家面包店对面。
他下车的时候还是骂骂咧咧,不怎么有兴趣扫视了一遍这一带的餐馆。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地方他浑身突然僵硬。
然后机械般的往一家面包店看了过去。
然后他猛然跑了过去。
下车的地点离面包店有一段距离,因为下雪路滑,还摔了一觉。
但他马上爬了起来了,继续走了进去。
他进来的时候带了外面的风雪,面包店的空调本来就不好,因此更冷了。
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要什么东西,眼睛一直看着坐在窗边的青年,直到店员问他要什么的时候,才要了杯热咖啡。
端着热咖啡在青年身后站了五六秒,才鼓起勇气说话。
“我可以坐这里吗?”
“可以。”
青年听见他问话的时候回过了头。
他美丽得像下雪天出现的神明一样。
匆匆一面的年少时,很多年在酒店又是惊鸿一瞥。
寻寻觅觅,找了好久,以为人是石沉大海了,没想到在浪漫的冬日,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那么巧的被风雪阻了路,再次遇见了他。
是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
坐下来的时候卫朝才发现自己肩头和发梢都是雪,
他连忙拂去一身的风雪,捧着热咖啡喝了一小口。
四肢百骸暖洋洋的。
但是身边的青年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就像两个普通的陌生人,青年很专注的看着外面的雪。
他真是生得美丽极了,认真看雪的样子,没有任何表情,但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还是他们外面是满世界的,像羽毛一样的大雪。
他看起来又有些温柔。
他应该是冷漠又干练的白领,内心是细腻温柔。
卫朝忍不住和他搭话,“你也是被风雪困住了吗?”
青年过了两秒,才轻飘飘的答了一句,“是啊。”
卫朝看着他的表情,露出和善的笑,“真是巧,我也是,我正打算去看我表弟,没想到突然下雪了。”
“嗯,我出差。”
青年说话的时候会转头,特意看着人的眼睛,答话,即使一直轻轻的“嗯”,仿佛也是分外重视你。
眼睛特别的漂亮,看过来的时候明明的冷冷清清的,但像摄魂似的,卫朝耳朵红了起来,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明明找了这么久,突然偶遇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那年在艺校上学,因为是转校生,卫朝又不太合群,难免的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