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中院出来,心情不见好。
邓导知道消息后,叹息一番。
这事我也没关注了,审判制度是二审终审制,这件案情不出意外,会维持原判。
但谁知道,风云瞬起。
某个叫“朱实”的大v,在网络上大发己见,她带着团队跑到山区,把行凶者的里里外外打探得清清楚楚。
什么赌博啊!
什么放贷p2p啊!
手头不干不净的事一大堆。
有时候事情就这样,大多数老百姓安分守己,少数人坏事干绝。
这些事一揭露出来。
全网哗然。
然而事情有了转机。
最后重新立案,数罪并罚,于是就死透了。
这段时间闹哄哄的。
许多电话打到邓导夫人家中。
其中包囊了那个叫“朱实”的,说想见蔡月贞一面,做个采访。别看邓幸平时很无所谓,其实猛虎嗅蔷薇,他心里鬼着呢!
邓导跟夫人来了个“约法三章”:
“不接受国外媒体采访!”
“不接受小刊小报采访!”
“不许见朱实!”
邓导夫人当时还不乐意,说:“人家是好心!”
邓导急了:“好心个屁!你不懂,这叫‘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夫妻俩闹哄哄抢白了几句。
后来,邓导给我打了个电话。:“钱佳来看望你,在片场这等很久了,你赶紧回来!”
我闻言,也就把事情抛到脑后了。蔡月贞小朋友收养问题,是老王、小包与包阳阳母亲在办,我也管不着。
想到这点,我便去了片场,一进摄影棚,就看到钱佳老师与几个年轻人争吵起来,而邓导不知踪迹。
我旁观四顾,没发现其他人,就听到钱老师絮絮叨叨道:“……不要站在门口,会挡到其他人!你们老师没和你说过吗?你挪点位置——!”
几个年轻人默不作声,只有一个不情不愿地挪了几步。他回头发现同伴没有动,也停下来,站在原地。
钱佳见了,催促道:“快点!快点!”
见他不动,钱佳上前拉他。
那年轻人猛地把她胳膊打掉,又推她一把,骂道:“别动手!老巫婆!”
他声音原本不大,可在这空旷的棚子里格外清晰。钱老师听后,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她身体情不自禁地抖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钱老师抬起手臂,拿食指对准年轻人。
那小子自然不敢再说一遍。
“年轻人,我告诉你!当不成明星不要紧,做人出问题就完了!”钱老师怒道。
她本意是想提醒对方,但因为语气重了那么点,态度“语重心长”那么点。小年轻受不了了!立马蹦跶起来,憋着气般说个没完。
“什么鬼剧组!竟然拿一个老巫婆来教育人!都是潜规则的!编剧换了几波,导演和演员暗下有交际,副导到处和人是八拜之交,投资商的钱不到位,领导在贪污受贿!妈的,压根就不把人当人看,那些大明星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啊!”年轻人跳了起来。
“你你你!”钱老师气得直哆嗦。
“让老子在这干,老子还不想干了呢!”那年轻人就想走人。“这里留不得爷,自有留爷处!”
几个年轻人见到这气势,也一窝蜂地簇拥过来,吵吵闹闹说不想干。
我见此情况不妙,叫他们闭嘴。
“你又算老几来管我?”年轻人暴力般往前推搡,我使力和他们对抗,脑子飞快在运动,心中猜测他们是谁。
这时候我还挺年轻,能扛住。可钱佳老师却不行了,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她一手捂着脑袋,似乎发晕。我见情况不妙,收手将她扶到一旁去,给她拿把椅子,叫她休息。
“人呢?”我张望四周,“工作人员呢?都到哪儿去了!”可四下并无踪影。
一个片场百来号人。
这都是固定的。
可这些人来路不明。
如果算上流水的群演,一个剧组有时候能达到上千号。这样在剧组里,不认识他人,也很常见。
一般来说,导演组内部会打交道,摄制组也是,除了分ab组拍摄,认识点演员外,其他时候,都不认识别的部门的人。
这也就造成,工作人员的管理,一般都是相应部门的管理人员处理。我不认识这几个小伙子,只能将他们排除在导演组、摄制组外,至于是哪个部门,可就不清楚了,得找他们领导来领人。
钱佳坐下来了,捂着脑袋,看上去头疼。那几个小子还不依不饶,嘴里脏话却不少,绝大多数都是冲着钱老师来的,一个比一个凶狠!
我仔细一想,寻思着得找解决办法。为管这群地痞流氓,我总不至于叫制片人、制片主任来吧?那太不像话!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冒出一个人来,当即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周叔,您好,打扰您了。”
我很客气地道:“您现在在片场吗?能不能来大门口一趟,这里有几个年轻人在闹事!”
对方说了几句,大致意思是马上来。
“好,我等您。”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