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礼国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朝着朱富贵磕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头。
朱富贵对伊博文说道:“你看,英国人的膝盖窝就是能弯的嘛,乾隆他就是被马嘎尔尼骗了。”
当然,所谓洋人的膝盖天生不会弯,只是民间的传说,乾隆年间马嘎尔尼是跪还是不跪,是双腿跪还是单膝跪,这里面其实有着很深的政治博弈。
至少,从马嘎尔尼坚持不跪乾隆,满清官员依然好吃好喝招待,一路礼送出境,足以说明乾隆很清楚马嘎尔尼背后那个国家的实力。
若是什么印度王公,东南亚酋长,甚至是蒙古亲王,西域头人,敢在北京玩这一套,早就不知道死过几回了。
说到底,基督徒的信仰什么的,都是假的。
朱富贵不相信马可波罗如果真的见过忽必烈的话,他没有下跪磕头。
至少可以考证的是,1253年,法国路易九世的使者从君士坦丁堡金角湾出发,前往拜见正在顿河以东驻牧的蒙古人首领,商讨一道进攻MSL的可能性的时候,基督徒的膝盖就已经弯过了。
阿礼国趴在地上,偷偷打量着这位可怕,但又不那么可怕的强大帝王。
可怕是因为,阿礼国很清楚,他杀人如麻,灭国无数。
不那么可怕是因为,阿礼国同样清楚,只要自己献上忠诚,同时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么他就绝不会出尔反尔,背叛承诺。
这都是阿礼国长期作为外交官,尤其是东方世界的外交官,不断研究总结出来的。
但此时,阿礼国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担忧。
朱富贵也大概知道阿礼国的意思,用中文淡淡地道:“阿礼桧,你且放心,朕并不打算让亚瑟回到伦敦,至少短期内不会。”
这让阿礼国长舒一口气。
他老婆孩子都在伦敦呢,就怕自己这边效忠了大明皇帝,反手大明就把知情的亚瑟王子放回去了,这就糟糕了。
朱富贵陛下……果然仁义啊……
这一刻,阿礼国有了和亚历山大二世一样的感悟。
“你知道朕为什么要赐你大明姓名‘阿礼桧’吗?”朱富贵问道。
阿礼国倒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通,多少有些联想:“难道……难道是南宋的那位……那位不称职的首相吗?”
“不称职,那是对于南宋来说的,对于金国,他滴任务完成的很好!”
朱富贵摇摇头,“朕知道,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是欧洲愚昧的封建贵族共和体制压迫了你,剥削了你,让你的才华无法发挥。
朕认为,由你来担任大英帝国……嗯……联合王国……嗯……是英格兰王国,如果由你来担任英格兰王国的首相的话,对于英格兰人民一定是一件好事。”
阿礼国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一直以来,作为一个机修工的儿子,低微的出身导致阿礼国在仕途上举步维艰。
要不是他在东方的冒险,他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外交官。
在西方世界,公务员和政治家,或者说政客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有点类似于明清时代吏与官的区别。
阿礼国的出身注定了他只能在公务员序列活动。
哪怕跻身了贵族林立的外交官圈子,也只能去没有贵族子弟要去的东方。
无论是清国,还是俄罗斯的工作岗位,在那个年代,都不是什么招人待见的差事。
哪怕在带清能当人上人,但在欧洲,还是个孙子。
但如今,这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改变了。
因为明靓宗画出了大饼。
别人画饼,阿礼国作为一个老江湖肯定是不吃的。
但靓宗的饼……
真香!
“当然,你也知道,这一切还需要时间。”
朱富贵进一步说道,“只有当米字旗从白金汉宫和唐宁街10号落地,大英帝国彻底解体,你才能站在这个腐朽帝国上获得梦寐以求的一切……
去好好干吧,戈尔巴·阿礼桧同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