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犯了难。

他们拿着木棒来的，只要河里的人还在挣扎，他们就能用木棒把他拉起来，在退一步说，就算河里的人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只要能看到人，他们这边有人带着绳子下去，直接把人套上来，那也容易啊。

可是，这河面上冰块好好的。

根本看不到掉进河里的人在哪里，他们要怎么救？

总不能他们这边再来几个，脱了衣裳跳进去摸人吧？这下雪的天气，他们还不给冻死啊！

“救人啊，你们快下去救人啊！”杨丽香看着岸上不敢动弹的村民，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老人家看着杨丽香，直摆脑袋，“哎哟，我的姑娘哎，你也不看看这河面的冰都冻成什么样子了，他们也没个踪影，谁知道被冲到哪儿去了，这掉下去的人啊，没法下去救啊。”

最后，经过大家的协商，只能用木棍捣破冰面，看看霍景鸿他们能不能自己冒个头。

……

顾家人今儿晚饭也早。

郑玉秀做好之后，就等着闺女回来呢。左等右等的，始终不见人影，郑玉秀都有点慌了。

毕竟，早上那个兆头，真的不太好啊！

正焦急呢，忽然，有人从外面边跑边喊，“顾七叔，顾七叔，你在家嘛？”

“怎么了？二蛤蟆。”

郑玉秀打开院门，发现是同村的二蛤蟆。

二蛤蟆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婶子，快，你快去公社吧，你们家小梨……”

“我们家小梨，怎么了？”

“你们家小梨掉小河里，被冲走了！”

“什么！”

郑玉秀顾不得其他，连跟家人打招呼都顾不上，推开二蛤蟆就朝公社跑：完了，她的闺女啊。

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掉水里两次了。

这么冷的天，掉进河里，还能活嘛！

……

河水里被刺骨冰冷包围的霍景鸿。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水底拼命的寻找顾青柠的身影，落水点没有，他只能顺着水往下游，等他抓住她的手，想要冒出水面的时候，却发现冰面有点结实。

他在水中使不上力气，根本撞不开。

此时的顾青柠，因为缺氧已经陷入了昏迷无意识的状态，他摇晃了她两下，没有办法，只好单手搂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努力的向上砸，想要突破冰面。

“嘭——”

“嘭——”

在霍景鸿耗尽胸腔内最后一口空气之前，他将冰面砸开了，冰块上锋利的棱角划破了他的手背，可他根本无暇顾及。

“哗——”的一声，水花冒了出来。

霍景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随后她抱着昏迷的顾青柠上了岸。

这里距离掉下河的位置，已经有两百多米了，冰天雪地之下，别人想要发现他们也不太容易。

上岸后，他才发现，顾青柠的额头上，被河底的石块儿磕了一个伤口，正淌着血。

他来不及先止血，直接解了顾青柠的衣领，开始为她控水。

人工呼吸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