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果然是伤口啊。
“我不是故意……”
“那就是狼爪子留下的,”景析推开衣架,走了出来,选了个离母狼最远的方向坐下,“你那母狼,眼睛不太对。”
“是吗?”
被景析这么一提醒,她看过去,黑暗中,母狼的眼睛似乎没有那么绿。
她惊叫出声。
“你是说它是个串?难怪了。”
难怪这么通人性,遇到危险还知道主动找人求助,既有狼的凶狠,还有狗的忠诚。
“串,是何意?”
“就,杂交的。”
见景析点头,她将淘洗过的黍米倒进锅里煮沸。
“原来你被狼袭击过……”
她没有探听景析秘密的意思,话题就在这里停住。
听着雷声,不断的往锅底添柴,慢慢地,锅里传出沸腾的声响,一股黍米特有的味道散发出来。
黍米是粗粮,口感并不好,她特意加了葛根进去,熬烂的葛根糯糯的,回味甘甜。
山洞里只有一个碗,出于景析是个伤患考虑,她将第一碗饭让给了他,又见他行动不方便,索性自己端着碗,一勺勺的喂。
景析眯着眼睛,静静享受她的服务。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会受伤跟她脱不了关系。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连干了三大碗。
最后,她看向锅底的那薄薄一层稀粥,不由感叹。
“吃得真多。”
“你有意见?”
景析抬起流畅的下颌线,凝望。
“呵呵,我没有。”
她切了一大块葛根,慢慢嚼。
葛根是个好东西,越嚼越有味道。
把锅底剩的那点黍米粥端给母狼,它扭头闻了一下,立马挪开了。
“就算是个串,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景析坐在火堆边缓缓开口,他的情绪有些复杂,一方面痛恨,另一方面却迷惑,当年狼群为什么会独独放过自己。
但眼下,这母狼似乎偏和他作对,他话音刚落,那母狼就匍匐着,用舌头将稀粥两下舔了个干净。
“哼,不长脑子的东西。”
“你长了可真了不起。”
她不软不硬的回怼,再好的脾气,在这么一张嘴下也忍不住性子。
又热了一锅水。
“我们商量一下,待会儿你能不能……”
景析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看她扭捏的样子,白皙的肤色上瞬间抹上一抹浅红。
男女大防。
他站起身,手指一挑,匕首凌空飞起,一缕布条轻飘而起。
他手指一探,在眨眼之间,已经用这一缕布条遮住了眼睛。
打了结的手缓缓放下。
这动作,潇洒啊!
她还客气啥,屁颠屁颠的端起唯一的锅,进了衣架后头。
景析静坐着,听着衣服脱下的西索声,还有长发被撩起,哗啦披散开,伴着沉重的呼吸声。
嗯,呼吸声好像是自己的。
该死,那母狼为什么在动!
他不由的往后靠,借着幽暗的火光,看到那硕大的兽体的确站了起来。
一双眼睛正狠狠地盯着自己。
他感觉到腿部在发抖,这么些年了,他还是没能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