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叫爹!”
“呸!”
她揉了揉眼睛,紧紧跟着二人走进那破房子。
首先接触的是一股子厚重的霉味,这里太久没有住人,腐败得快,又因为地处林外,湿气极重。
再走近些,便觉得越发冷了。
屋里没有多余的摆设,能大概看出格局是常见的堂屋,卧室,还有一间厨房,一目见底。
堂屋里仅有的家具就是一个供台,一张发黑生蘑菇的桌子,以及两把同款黑的椅子。
她轻轻一碰,腐朽的木头下猛地窜出个老鼠。
直往她脚背上爬过,那毛绒绒的触感跟电流一样,直击她的防御机制。
瞳孔放大,她下意识就往旁边一跳,结果撞到一侧的卧室门,咔嚓声里,她急急调整步伐,最后稳稳的坐了下去。
她有些懵。
卧室不大,东西也少,唯一能看的只有那张大床,可能是木材的缘故,这床还保持着完好,就是棉絮烂了,一团一团的,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也就拔草能做的出色些。”
景析感叹着进屋,又叹息着出门,只留龙青青自己撑着床沿站起来。
“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这地方破破烂烂,他还到处翻看,肯定有问题。
景析用一只眼看她,反问:
“那你来做什么?买石头,呵,你能活着走出髯公村就该烧高香了。”
那句呵,拖出了长长的尾音,比直接否定还叫人听着难受。
但什么叫做活着走出髯公村就该烧高香了?髯公村要出大事?
景析这人虽然嘴巴毒,但他实在是值得信赖的人。
她前行两步想要问个究竟,就听见屋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有大批人过来了。
三人急忙出去,便见到一群村民扛着各种农具朝他们走来。
“别暴露。”
这次,景析难得的没有嘴毒,把她往身侧一拉,并排站着。
表情也在瞬间严肃,配着整身沉稳系的装扮,整个人还真就和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样,半点不露。
龙青青急忙有样学样,把一只脚一弯,啧了一声。
凑近景析悄悄问:
“我是哪条腿瘸了来着?”
景析握紧拳头。
淦,差点就没忍住。
形象,注意形象。
“是徐虎吗?听说你回来了,你那屋还能住人吗?”
一整片杂草将人群隔离在外。
听这话的意思不是来找麻烦的,景析自然得笑脸相迎,走时也没忘了踢龙青青一脚。
是右腿。
“各位乡亲,我刚回来没准备热茶,招待不周请见谅。”
他半弯着腰,双手抱拳,活脱脱就是一个有匪气的士兵。
“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就是太久没见你,都有些长变样了。”
“哈哈,你也是啊,这么些年也变了,我差点认不出来。”
小样儿,艺能还挺多,睁眼说瞎话就是头手能活儿。
她跟着出来。
褚大山见她,顿时乐了。
在他眼里,这对父子能重逢可真亏了他之前的心软。
他不居功,就是喜欢看别人一家团圆。
就如同,他和自己三个儿子相逢一样。
“真好,你们父子以后一定要相互扶持。”
“徐小子,你一定要孝顺你爹啊。”
龙青青却只想给自己一耳光。
让你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