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南宫也量一量,到时候顺便做两套好看的送过来。”
月璎对着一旁安静等候的南宫玉恒扬了扬下巴,语气平淡地指挥着。
宫女们有些诧异,面面相觑无一人动作,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做主的老宫女身上。
她僵着一张脸:
“殿下,奴婢们只为主子做衣,没有为下人做衣服的规矩,若是娘娘们知道了,恐怕奴婢们不好交代。”
她说的还算客气,心底早就骂开来了,到时候那些娘娘贵妃要是听说她们排队等着做衣服,居然被插队了,还是被一个角落里落灰的公主,还有她那乞丐一样的什么鬼徒弟,那不得炸了!
月璎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满脸天真:
“对呀,南宫是本宫的徒弟,那也是你们的主子,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国师难道只交代了给我一人量衣?还是说你们想让本宫的徒弟在生辰宴上穿着破麻衣,来彰显你们办事不力?”
老宫女听着这一句句反问,顿时更住,因为国师确实交代的只是让她们去荒园为公主准备生辰宴的衣物,也没有盯着说只许公主量衣。
到时候生辰宴皇上也是要去的,若真如月璎说的那般,简直是丢皇家的脸!
罪过可就大了!
平日里那些主子哪有这么多事,还要照顾一个下人穿什么,偏偏明尘公主这儿人丁稀少,就这么个破小子,公主又巧舌如簧,逻辑敏捷,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差点给她背上一口“办事不力”的大黑锅。
老宫女表情很不好看:
“奴婢这就给他量。”
月璎满意地笑笑,南宫玉恒则是有些莫名的被一堆女人围在一起,拿着皮尺上下比划,他很怕痒,被摸来摸去忍不住笑出声来,老宫女脸色更臭了。
她们气势汹汹的来,本以为是个不起眼的小公主,没想到居然被牵着鼻子走,走时灰溜溜的模样,好似吃瘪了一样。
月璎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她就看不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师傅,我也要有新衣服了?”
南宫玉恒感觉身上还残留着被人“挠痒痒”的余韵,忍不住抓了抓脖子,边挠边问。
“你过生辰,怎么我也有新衣服穿,好像过节一样。”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过节才会置办这些新东西,不过他几乎没有过什么新衣服,都是别人穿烂了不要了,才被他母亲捡来或者讨要来缝缝补补给他穿。
太小的时候不懂,稍微长大点就会羡慕别人过节有新衣服,会自卑自己整天灰头土脸的。
月璎瞥他一眼,很豪气地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你现在可是我的徒弟了,师傅有一口饭吃,徒弟就有一口饭吃!”
南宫玉恒黑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她,感觉心里满满的,有一种想要用力抱紧她的冲动,而他也没有抑制这种冲动。
小孩子总是想到就做,月璎被他抱了个满怀。
“你又该剪头发了南宫,这头发扎到我脸了,等会儿我给你剪个好看的,这次我手艺已经进步了,不会像上次那样剪坏后不得不改成光头了。”
南宫玉恒连忙收回手抱住脑袋:
“不行,还是让嬷嬷给我剪!”
两人嘻嘻哈哈闹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