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渊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要是我自己就可以产生魔气，那我岂不是已经蜕变为高阶妖魔了？我还至于受那两个人的欺负吗？”

“也是，那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因为被动运转了太多次，魔气已经自己记住了行进路径，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运转了起来，这是我和那个怨魔打完后才发现的，如果不是魔气自己运转了起来，我恐怕还清醒不过来。”他老实道。

“那我们再来试试，新炼化的魔气有没有这样的情况，如果有的话你这次的进步真的不能小看。”月璎兴致勃勃，两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他像个娃娃一样抱起来放到了榻上。

庞渊不满，耳根通红着抗议道：

“我又不是小孩，你别这么抱我！”

“你不是小孩谁是小孩，这么小。”月璎笑嘻嘻地捏了捏他的脸，看起来确实年纪不大，自从蜕变成人形之后，脸上嫩嫩的很好揉，满脸胶原蛋白，还有些婴儿肥。

目测十三四岁的样子。

“随便你怎么说，不小了。”

他撇嘴，不再争辩，像是争不过所以放弃了一样，月璎想他这样的性格，还真是能屈能伸，激将法对他大概没用，这样的人未来当然是会有所成就的。

有底线，但是能够在关键时刻适当的退让，都说过刚则易折，这样的性格刚刚好。

“好吧不小不小，那我开始了？”

“开始吧。”

庞大的纯净魔气又一次从他颅顶灌了进去，仿佛炎炎夏日的一瓢清水从头浇下，带来一阵令人清醒的凉意。

越来越多的魔气灌入体内，他炼化得越发得心应手，果然如两人猜测的一样，重新炼化的魔气居然和之前的魔气一样有规律地自行运转了起来，并且在运转过程中将月璎灌入的魔气也不断炼化，形成了双倍的炼化效果。

先前需要一整天时间才能炼化的魔气，这一次居然半个时辰就成功了。

“这是什么原理？”月璎惊讶极了，喃喃自语。

庞渊也回过神来，有些得意道：

“看来我是个隐藏的天才，你收我做徒弟不亏的。”

“当然不亏，我什么时候说过收你做徒弟很亏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仇吴走进来，又一次呈上属于庞渊的莹牌，上面的数字相较于上一次又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多了。

今天的两场比赛，他都帮庞渊押注了，并且押的很大，许多人都抱有侥幸心理，哪怕月璎已经公开承认他是她的徒弟，并且已经带着他闭关两个月，他们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小小血魔种会有什么多大的本事。

所以大多数人都血亏了，少数持观望态度的十分庆幸，而无脑跟着月璎押注的则狠狠赚了一笔，现在估计在哪里感激不尽呢！

“你的钱都快比我多了！”月璎笑着说，“徒弟赚了钱，是不是应该给师父买点好吃好玩的？”

“或者买点漂亮衣服，大房子什么的，孝敬一下你师父，我的钱上次给你押注全弄进去了，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

她只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小子当真了，直接将刚放到自己手上的莹牌递给她：

“你拿着吧，反正我也用不了。”

他说的并非全是事实，毕竟莹牌的使用是需要魔气的，他并非高阶魔，自身并没有魔气，目前体内的魔气也全是从月璎那里来的，本质上并不属于他，但莹牌的使用并没有限制魔气的归属，不论是谁的魔气，莹牌一概接受。

就像丢在地上的钱，谁捡起来了谁就能用，最多就是多了一层需要魔气的条件，因此莹牌都需要好好保管。

“真给我？你怎么会不能用呢，你不是能用魔气了？”

“魔气不是我的，钱也是因为有你才赚到的，所以给你是应该的，刚才不是你说的给你吗，现在又在这里问。”他嘟嘟囔囔，好似在抱怨，耳根却有些微红。

随后又补充一句：

“这些就当是还给你的，以后我自己挣了钱再给你。”

月璎有些感动，这徒弟倒是没白养，继续调笑道：

“真的吗？一点点钱我可看不起要，我要很多很多的钱，用不完的那种，可以把整个夜镇……不，整个深渊都买下来那么多！”

“你还是去睡觉吧，做梦比较简单一点。”庞渊僵着脸，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么多钱到底是个什么概念，然后发现自己连深渊有多大都不清楚，他自从诞生起就在夜镇附近徘徊，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月璎明显是在开玩笑，他还是认真思考了，巴巴看了一眼莹牌上的数字，然后心里盘算着，尽量要往大了算，先算算买下夜镇需要多少钱，深渊里有多少个夜镇？

“你不会真的在算吧？”

“怎么，你敢说我不敢算？“他嗤笑一声，梗着脖子和她叫唤，好似被激起了好胜心一样，“钱这么多，我一直赚，总有赚够的一天，你就等着吧，反正我能活好久好久。”

“好久好久？”

“血魔的寿命可是所有妖魔中最漫长的一种，你这个任务我还真不是不能完成，当然前提是我变得足够强大，所以你就安心帮我，然后我再帮你赚钱，赚到的都给你。”

他略显稚嫩的脸，说出来的话也很天真，仿佛在白日做梦一样，但是眼里都是执着和认真。

月璎一时呆住了，他小小却精致的脸庞和长大后妖孽的容颜重叠在一起，她想起了后来庞渊建造的无夜殿，想到里面金碧辉煌，连一个坐垫都价值万金，难道说这小子现在就萌发了那样的想法，并且真的实现了？

他暗红色的眸光变为漩涡，逐渐将她卷席，周围的场景变换抽象，像是泼洒的墨水融合在一起，然后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