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定睛一看,发现这人自己还挺眼熟,是那个大嘴蜥蜴男,不过他的名字林木却记不起来了。
那只似由阴影构成般的蜥蜴正匍匐在他的右肩上,阴狠地瞪视着宁俟清,大嘴还时不时张开一条缝隙,隐隐可见泛着黑光的舌头蠢蠢欲动。
看来刚才就是这蜥蜴用舌头袭击的林木。
但此时他本人已被宁俟清的枪口压制住,半跪在草地上一言不发。
“第五明,保持警戒。”林木提醒队友。
第五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双手持枪横在胸前,摆出随时可以应对攻击的架势。
“你的队友呢?”林木低头冲着仍呈跪姿的蜥蜴男问道。
这山坡上方圆百米只有几个凸起的小土包,可以隐藏的地点并不多,林木猜测他的隐身能力应该只能作用于他自身,否则刚才偷袭他的应该是三个人才对。
也就是说,他的队友要不就躲在那几个土包的后面,要不压根就没有靠近,只有他一个人以身犯险。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喂!出来谈谈吧!我们可以把他放了!”林木突然冲着那几个凸起喊道。
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应,林木叹了一口气,扭头对宁俟清说:
“动手吧。”
——时间回溯到今天早上。
“现在宣读本次新生竞赛的规则……”布刚主任站在高台上对着在下面排成几列的学生们说道。
规则不多,林木总结了一下:
首先,他们的目的是进入这个人工形成的秘境里寻找一种叫天磬石的物质——据说这是共鸣者世界*通用的一般等价物,也是各国争夺的重要战略资源。当然,这个秘境里的天磬石是学院放进去的。
小队共享分数,持有一块天磬石记一分,击杀一名敌人记一分。
是的,学院鼓励学生们在秘境里互相厮杀。对此布刚主任简单解释道:
“在秘境里死去并不是真正的死去,所有人最终都会回到裂隙处。秘境崩坏后,活着的人也不会停留。”
至于秘境如何崩坏,何时崩坏,布刚主任一概未提,只是说注意观察配发的手表。
于是他们以小队为单位,通过一个像镜框一样的发生器,穿过“裂隙”,来到了这里。
——“你确定?”宁俟清皱着眉头问林木,“不会真的死亡…万一那个教导主任在骗…”
“两种可能,”林木打断了她,“第一种,他真的不会死,你开枪,我们拿分。”
“第二种,布刚在瞎说,或者他隐瞒了某种代价。”
林木露出轻松的微笑:“说实话,我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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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
宁俟清直勾勾地盯着林木,正因为林木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我不在乎”而感到些许难以置信,突然她确信自己看到林木由于微笑而半眯起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冷光,这冷光像是某种植物上自然生长的荆棘般刺得她一寒,却无法产生责怪和迁怒之心:
“他刚才偷袭我的时候,可没有想过布刚在骗人哦。”
她眨了眨眼,林木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玩世不恭的表情,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下不去手?”林木保持微笑着温柔地对她说,像是在谈论琐碎的日常事务一样轻描淡写地提议道:“要不我来?”
宁俟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然后鬼使神差地扣下了板机。
血花飞溅。
大嘴蜥蜴男的身体缓缓向前倾斜,随后扑通一声栽倒在草地上,宁俟清不忍再看,转过头去。
过了一会儿,林木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他消失了。”
林木可没有转过头去,这种画面他见惯了,正是他丰富的经验让他目不转睛,对他而言,确保敌人已经死透属于基本素养。
闻言,宁俟清急切地扭回了头,发现草地上已然不见尸体,甚至草叶上沾染的血迹也全都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那桩血案。
她松了口气,仿佛这就能否定她刚刚爆掉一个人头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