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为,立正。
四为,左右转向,后转向。
五为,原地踏步。
六为,起步直走,行走间立定。
七为,起步走,直走并带转弯走。
八为,跑步走直走,跑步间立定。
九为,跑步走直走转弯走。
十为,队列静止变幻,和行进间变幻,此一条,暂不练。
但以上九条,按部就班,一步步来,大致三天练一个,一月,恰好练完,明不明白?”
“明白!”青巾兵众人齐声回答,在安静的夜里,很引人注意。
李孟羲又特意挨个问练兵次序,青巾兵众人虽回答的磕磕绊绊,但他们毕竟经历过整套的训练过程,边想边回答,就能回答个八九不离十。
“解散!”李孟羲下令。
众人四散。
李孟羲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脸颊,回去,李孟羲草草写下了今日所得,所得就一条,“以新兵练新兵,难不在新兵不知如何操练,而在新兵不能把控练兵节奏。
故,步军队列操练法当明细章程,一者使诸教官有法度可依,二则利于推广。”
按说,今日义军干了很多各种意义的大事,既挖了官军墙角,挖走了卢植几百旧部,又好好算计了董卓这个未来强阀一把,件件都是大事。
可于李孟羲而言,这么些大事,在他眼里,仿佛还不如细化了操练守则这一件小事重要。李孟羲能认真把练兵守则给记下来,董卓什么的,他竟然给忘了,几乎都没想起来白天去算计董卓的事了。
论实际来说,挖官军墙角也好,算计董卓也好,大事的确是大事,可真的什么都学不到。
不知不觉,和初入汉末那时相比,如今,连鼎鼎有名的历史人物董卓也不太能引起李孟羲兴趣了,气魄不觉间已经养成。
——
放眼天下,刘备义军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不同在于,来投的卢植旧部,他们在卢植军中也好,在董卓军中也好,没有太大区别。
但一来刘备军中,这些官军军将们便感觉到了极大的差别。
夜里义军练兵呼喝声阵阵是一处,卢植旧部入各营各什,负责的什长伯长,先来问缺东西不缺,然后,缺被褥,抱来被褥,缺碗筷,就抱来碗筷,如果谁缺草鞋,那更好了,军中草鞋都泛滥了。
最让诸军将感到不同一般的是,第二天早晨开饭时,人家说有军令,让新人先盛饭。
新人,最新的就是来投的卢植旧部。
有人不好意思,盛粥的时候,稀稀的舀了一勺半勺就不舀了,义军什长往往一把夺过勺子,很给盛了一碗稠的。
一勺稠粥,不算什么,但此中善意,令众军将心中一暖。
所有卢植旧部,每一个人,都受此善待,没有一处意外。
不仅是军中有严令,更有新人入军,军法官们特意到处巡视,就盯着哪部不按军令办事。
义军有极其违和的一点,那就是,有相当一部分伍什,当什长的,身上的甲寒酸的不行,甚至没有甲胄,但是,普通士卒,身上甲好的不行。
前边招降青云山黄巾之时,为尽收军心,特意不收黄巾大小头目的铠甲兵器,当时做法,沿用到现在,卢植旧部来投,就更不可能把人家身上甲扒了的。
于是,战兵营中,衣甲杂乱,想从铠甲来区分谁是军官,根本不可能。这从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些许识别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