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羲抬头看着进来的刘备几人,回道,“风寒。”
等小砖吐的差不多了,关羽端了一碗清水进来,李孟羲端着碗喂小弟喝了点清水漱了漱口,他伸手摸了摸小砖滚烫的额头,忧愁不已。
李孟羲轻声问弟弟想吃点什么。
小砖声音很绵软无力,眼巴巴的看着李孟羲,小心翼翼的问,“那俺能吃鱼不?”
“成!等你好了咱就吃鱼。”
李孟羲不久前感染过风寒,吃了好几天草药都没见好转,草药见效太慢了。
李孟羲看小弟病得脸色苍白,看着很心疼,犹豫了又犹豫,李孟羲起身去取药了。
从柳树中提取出的药粉,田卜拿去用了一些,还剩下一点儿。
李孟羲清楚的知道药粉有用,可因不确定用药量是多少,不敢轻用,因而小砖病了,一开始打算用点草药保守治疗。
现在再一看,小砖喝了药又睡了一觉,结果病没好反而还更重了,担心再耽误下去会出事儿,李孟羲不得不取药一试。
李孟羲回想,自己得了风寒之后,吃了半斤柳树皮吃好了;田卜用药的时候,给病人们一人半勺药粉,病人们也好了。
大人们吃半勺药粉没事儿,小砖才几岁,肯定不能吃那么多。
李孟羲小心翼翼的取了约八分之一勺药粉,把药粉活在水里,端给小砖喝了。
小砖喝完药,李孟羲哄着小砖让小砖睡下了。
刘备几人看李孟羲一个大孩子照顾小砖一个小孩子,怕李孟羲照看不好,说让李孟羲先去睡,他们都照看着。
李孟羲谢绝了刘备的好意,执意自己看着。
刘备无奈,只能交代让李孟羲早些睡。
——
李孟羲在床边守了一夜,这一夜当中,他无数次轻轻伸手去摸弟弟的额头,无数次拿手指去凑到弟弟鼻子下去感知呼吸,看弟弟还活着没有。
不是李孟羲紧张的过度了,而是他清楚的知道,小孩子一旦生病,很容易发生高温不退急热惊厥之类的可怕状况。
同样的病,放在小孩子放在大孩子放在大人身上,是完全不同的。
一夜过去,到听到鸡叫的时候,李孟再一次去触摸弟弟的额头,这时,他发现,弟弟的额头一片冰凉。
凉了。
烧退了,病好了。
李孟羲长舒了一口气,他放下了担忧,吹灭了油灯,深深的打了个哈欠,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准备补个觉。
天快亮了,公鸡喔喔叫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李孟羲醒了,醒来,他睁眼一看,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小脑袋正盯着自己看。
看见李孟羲睁眼了,小砖开心的咯咯笑了,“哥哥你咋都不起来,俺都起了,你是不是睡懒觉,俺是不是比你先起来了,是不是?”
瞅让他开心的,能起的早一回让他乐的。
李孟羲睁着眼睛睁了一会儿,“起!”他嗷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弟弟说,说刚才有人过来,不让喊。
小砖表达不清,大概意思是,刘备或者是谁来了,然后小砖想把李孟羲喊起来,刘备不让喊。
三两下穿好了衣服,李孟羲再次打量着弟弟,看弟弟气色恢复了一些,开心的叭叭个不停,看弟弟这个欢撒的模样,李孟羲确定,弟弟彻底恢复好了。
到正厅里,刘备等人皆不在。
看向门外,透过阳光来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李孟羲正寻思着该去哪里弄点吃的,有士卒端着饭食进来了。
当李孟羲看到饭食的时候,他微有错愕。
大早上的,好大一条糖醋鱼。
弟弟见了糖醋鱼很是开心。
李孟羲寻思,病情刚好的时候,似乎不该吃油腻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当中道理是什么,不晓得,不清楚。
弟弟拿着快子给夹了一块鱼夹了过来,然后迫不及待的又给自己夹了一块开心的吃了起来。
李孟羲见弟弟吃的开心,一想,管他油腻不油腻呢,管他呢。
不一会儿,刘备回来了。
刘备进屋就问,“羲儿,小砖好了吗?”
“好了,好利索了。”李孟羲答到。
刘备走过来,认真的打量了小砖一会儿。
还真是,看小砖啊呜啊呜吃的痛快,还真是恢复利索了。
昨夜的时候,小砖还病的小脸刷白吐的一塌湖涂的,结果吃了点药粉,一夜就好了,药效当真神奇,刘备很是惊奇。
小砖察觉到刘备在盯着自己看,他犹豫了一下,把快子举起,对刘备道,“你吃鱼吗?”
刘备愣了一下,然后呵呵笑了,“我不吃,你吃吧。”说完,看没啥事,刘备转身走了。
李孟羲咬了一口馒头,慢条斯理的嚼着,他看了弟弟一眼,“小砖,你给人鱼吃,得叫个称谓,不能只喊“你你你”的,这样没礼貌。”
小砖听了,很认真的问李孟羲,“那哥哥,俺得咋喊吗?”
弟弟这一反问,把李孟羲给问住球了。
对啊,该怎么称呼刘备等人呢?
像小砖,小砖要请刘备吃鱼,不能说,“你吃鱼吗?”
更不能说,“刘备,你吃鱼吗?”
“玄德公,你吃鱼吗?”这话小砖说出来,小砖还是个小朋友,这么称呼太违和了。
又或者,喊叔呢。
李孟羲寻思,自己哥俩之年龄,相教于刘关张等人,喊个叔正合适。
小砖喊叔叔很合适,但是,小砖要是一喊叔,李孟羲寻思自己跟小砖平辈,也得喊叔。
不是很想喊。
大家公事公论,平等相处,有意见不同了争辩两句吵吵两句这很好,一旦喊上叔啊伯的,关系喊的就很近了。
于他人而言,关系走的亲近会很好,李孟羲却觉得,这会是阻力。
想了又想,李孟羲对弟弟道,“小弟,你就还照原样吧。”
喊叔不行,喊玄德公太见外,只能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