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扩展到军备方面,李孟羲意识到,混铁枪这东西,他除了是枪,还是一根铁棍,铁棍有特殊的不可替代的工具作用,所以,在军备之中,该常备那么一些混铁钢枪。再往细处考虑,既然混铁枪更多的是用作工具,那,混铁枪用作工具的场景,又是哪些?挑刀车是一个,支千斤闸会是一个?如果要支千斤闸,那混铁枪该带两个小支,就跟晾衣服杈子一样,只有这样才方便把千斤闸支住。
再扩展到军械方面,既然在无遮挡的渡桥上车辆容易被对方别到桥下,那么在攻桥之时,车辆就该专门加强防护,专门做的让对方无从下手,让对方没办法别车。
李孟羲跟张飞商议片刻,询问了张飞意见之后,李孟羲把攻桥车辆改进了,改进成前边有挡板遮挡的形状,挡板把车的轮子完全挡住了,跟公交车一样方方方正正的。这样的有防护的车辆,于敌军看来,就是一个木箱子,就算想别车,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再反过来考量,若是,我方守桥,敌军用了这么一辆跟箱子一样的车过来,我方又该如何反制?
李孟羲生活经验不足,想不到想法,问张飞,张飞一下就给出方法了。
张飞说,用绳子,绳子撒到地上,等他车压过去,绳子就跑到他车下边了,然后,再把绳子挑起来,一拽,就把他车给拽的吊起来了。
李孟羲都听乐了,这方法跟逮野兽的陷阱一样,逮野猪也是,野猪踩到绳子,被绳子吊起来。好家伙,这方法还能用到作战啊,绳子能把刀车给吊起来。
这是张飞说的第一个方法。
张飞第二个方法是,用杠子横在地上,他车只要压过杠子,必然会车头翘起来一点,在他车头翘起来之时,趁机把混铁枪别进去。
第三个方法,张飞说用门板,把门板斜着支着放到地上,他车过来上了斜坡,底全露出了,这时想把他整翻还不容易?
绳子好弄,木杠也好弄,可这个门板就有点大了,门板得早早配备才能在关键时刻及时发挥用处。鉴于,门板普遍比较小,而敌方车辆普遍较大,小小的门板不堪使用。所以,守桥战术修改,守桥之时,按桥面宽度特制大木板,木板平时就放在脚下,不影响作战。到需要之时,到敌方推来一个箱子一样一点缝没有车辆之时,赶紧把木板支起把木板弄出斜坡,这样,敌军车辆必然顺着坡斜起来,毫无疑问,对一辆斜起来重心不稳底盘露出的车子,把他搞翻太容易了。
再反过来,反过来从进攻方角度考量,若守方用绳子想把车吊起,用木杠想把车轮抬起,用木板想把车斜,我攻方,又该如何?
思来想去,只能用战术反制。敌方用绳索,我方士卒就用刀把绳索砍断,敌方用木杠,我方用长枪把木杠先一步挑出去,这时,钩镰枪极好用。敌方想用木板把我方车辆斜起,木板太大了,太厚了,靠人力靠普通武器无能为力了,这时,可以用抓钩,抓钩系着绳子抛过去,把木板勾住随便一拉就把板子给破坏了。
所以,攻方战术也改,攻方进攻之时,在前几排应配几个长刀手钩镰枪手抓钩手,这些特殊装备用以给车辆清扫障碍。
再反过来,若守方的绳索,木杠,斜板,遭遇了对方的长刀钩镰枪抓钩,又该如何?
那就没办法了,看谁训练有素,看谁法度更森严。
——
士卒们分批到达渡桥那头了,剩下五百人留在对岸不动负责看管军械,毕竟是偷过关城,铠甲不能带,弓弩不能多带,军备只能留在岸这边。
张飞脱了铠甲,对李孟羲道,“羲儿,我先过去,等我信儿。”
“好。”李孟羲点头。
张飞带着最后一队车队伪作成贩粮队伍过了渡桥,朝关城去了。
良久之后,有士卒回来传信,说可以入关了。
李孟羲在几十个精干士卒护卫之下过了渡桥,走了一段,到洛阳北关。
关城高耸,关上旗帜招展,城池的阴影黑压压的迫人,因此次行踪隐秘,李孟羲感觉有些心理压力。
入关之时,李孟羲提起十二分小心,他谨慎防备,生怕有敌手突然袭击。
虽带兵六千而来,可在过关之时,身旁只有少量兵力护卫,要说最危险的时候,就在此时。
穿过城门洞后,进了翁城,李孟羲抬头朝城门楼上看了一眼,正巧看到张飞跟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物在城垛后说着什么。
看见张飞在这儿盯着,李孟羲一下安心了许多。
李孟羲平平稳稳的过了关,彻底进入洛阳腹地。
早前李孟羲跟众人商量渗透之法时,商量得,防止敌军渗透的关键在城池三里附近,因为敌军渗透进来之后,他必然要集结人手,就近集结人手最为方便和高效,而要是约定过关之后走三里再集结,三里之长,岔路众多,很可能有人会走散。
于渗透一方,过了关之后立刻集结最容易操作,反之,防止渗透则要严加防备关后三里方圆的地域。
现在这点方法就用上了,李孟羲不在关后做丝毫停留,直接顺着大道继续深入。
循着路边斥候留下的隐秘印记,李孟羲很快追上了前边的大队人马。
混过关的有五千多人,还有大量车马淄重,这么多人员和物资聚集在一坨实在太显眼,所以出发之前早做好了安排,五千多人力化整为零分作很多队伍沿着四面八方的小道由不同路径朝洛阳进发,这样最大程度降低了暴露之可能。
李孟羲在道旁等了很久,终于等到张飞过来。
张飞见面第一句说,“下回俺就不上城了,换个面善的上去。
俺老张长的凶,杀气大,那守城将官有点惧我,他为了防俺,偷偷调人上城了,嗨!”
张飞说的有道理,偷偷过关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守关的人生出警惕,可他张翼德杀气重,别人难免警惕,别人一警惕就戒备,一戒备就危险了。
张飞先一步过关且要借贿赂之举一定要上城头,其实是为了掩护。
万一守关的是个高人,万一这个高人察觉到了这几日人流异常,察觉到了可能有变,这高人要是胆子大一点功业心再强一点,他趁着大军已经过了关要员还在关里首尾相隔之时他突然想擒贼擒王,那到时有几千大军都没用了,到时几千大军被锁在关外,而李某人被困在关内,将成瓮中之鳖。
张飞千方百计的上到城楼上去,就是为防止这意外情况。
李孟羲为最坏打算做了十足准备,这明显高看了朝廷守军。
但,兵道危行,不可不慎。
谨慎如李孟羲,怕死如李孟羲,就是真的有高人守关,就是真的有人想对他不利,也绝难如所愿。有张飞镇在城楼上,不等官军做何调度,张飞直接就能把守将生擒了。
如张飞事后总结,他老张杀气重,不适合干隐秘不发之事。
李孟羲便想,有无看着面善又勇力超群的人呢,好像没有。
军中那些顶级勐人们,关羽也是满身杀气,周仓也是,廖化也是,赤支儿也是,但凡能武力能镇住城头的人,杀气必然显眼,也就必然不适合隐秘行事。
问题关键,不在人,看来得通过道具,比如,一杀气弱的不能再弱的人,给他一把ak,他也能压住一个城头。
ak是没有的,连弩也不行,连弩威力小且不好藏,而其他的能以一己之力干掉满敌军的武器,不知道,不晓得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