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女王交代完所有事情,看着女儿清冷淡漠的双眼,头疼无力的半撑着额头,疲倦挥手。
“退下吧,要记住,母亲不能护你一辈子,不要将多过的心思放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你是未来的血族女王,生来尊贵。”
岁泠知道这是血族女王在告诫她将斯祁看得太重,总归是在为她好,岁泠并没有不悦。
淡淡点头,身姿矜贵,“女儿知道了。”
出了奢华暗沉的古堡,艾琼兰正在外面等候,岁泠微不可查的皱眉。
“你不是保护着斯祁?”这家伙,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在我的花园里呢,暂时没人敢伤他。”艾琼兰优雅的弯眸,语气信誓旦旦。
面前这位将那片花园看得比命都重要,防卫布局自然不差,岁泠放心了些,但嗓音依旧冷淡。
“我能进去吗?”
人家的地盘,她也不能硬闯,礼貌询问。
“当然,我亲爱的王女殿下,我的荣幸。”
艾琼兰绅士鞠躬,手轻轻一挥,打开了领域结界,“请。”
岁泠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花园门前,艾琼兰并没有跟过来。
她漠然的站在雕花铁栏杆面前,视线落到花园里的少年身上。
少年的神情专注,柔软的蚕丝衬衫滑落,露出一节清瘦腕骨,瓷白如玉。
他沉浸于绘画中时,眼底细碎金光仿佛更加璀璨,温软的眉眼依旧乖巧,但少了以往的空洞感。
岁泠得出结论,斯祁爱绘画。
她抬步向他走去,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斯祁浑然未觉。
走近,她才看清画布上的内容。
画中的她笑得很灿烂,优雅盘起的浅金色发边带了一朵淡雅的栀子花,雪白花瓣却称的少女更加清冷。
不得不说,斯祁的画技很好,下笔随意,却将岁泠淡漠清冷的美感深深镌刻在画卷中。
但她不会这么笑。
岁泠轻抿起唇,却任由少年画出他心中的模样。
直到斯祁介绍最后一笔的时候,岁泠才极缓的开口,“你画的是我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斯祁一惊,第一反应就是遮挡住画。
“我都看见了,画的很好。”岁泠手指自然垂放,目光看向斯祁。
“你喜欢…吗?”
画看都看完了,斯祁知道挡也没有用了,唇瓣嗫喏,抬头希翼的看着岁泠。
岁泠弯眸,想揉一下斯祁的发,想到什么,又只是摩挲着手心,“喜欢。”
“喜欢就好。”斯祁唇角罕见的浮现一抹笑意,不安的手松开。
斯祁旁边还有个靠椅,岁泠直接坐下,慵懒懒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
她神色平淡,缓缓说道:“我可以帮你报仇。”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斯祁刚想开口问,忽然想到她是王女,想查到这些很简单,默默咽下这些话。
岁泠看着斯祁,忽然问:“你恨吗?”
“恨过吧,无所谓了。”斯祁低头,声音闷闷,有些绝望的无力感。
家里的一切事情全是那个女人掌控,他的身边没有刀剑利器,没有教他习武的老师,他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就如一个没有生气的傀儡,充当她扮演贤妻良母的工具。
没人会相信他的话。
连父亲也一样。
无尽的虐压让他只能在画里寻找生的希望,他不配活着,可惜他太弱了,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他住的房间里到处都铺满了柔软的海绵,令人厌烦的监控,阻止着他每一步抉择。
那个女人不会让他死在家里,父亲会怪罪她。